咀嚼鸭子
陈林
晚餐的饭桌上，静静地放着一盘鸭翅膀。
鸭肉很嫩很香，很有营养。无论烤着吃，蒸着吃，还是烧着吃，炖着吃，都能令人心情舒畅。
但是，咀嚼鸭子，却能感受一曲悲壮的命运交响。
清晨，嘎嘎嘎的歌声，惊醒了太阳……
溪水里，沙滩上，鸭们很诗意地拍打着翅膀。
黑鸭，白鸭，灰鸭，花鸭，嬉戏着，三个一伙，五个一群，聚在一起；公鸭、母鸭，大鸭、小鸭，追逐着，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打着水仗。嘎嘎嘎，象一个无拘无束的歌唱家。
风中餐，雨中饮，寒中行，暑中寝……
岁月的河床，静静地流淌。风吹雨打，寒来暑往，在主人的吆喝声里，鸭们快活地成长。
于是，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象刀一样掠过颈项，令鸭们倍感惊慌。一声轰响，鸭们夺路逃奔四方。
几只冲在前面的鸭子，很肥壮，一下子成了追捕的目标，被抓起来，一刀一只，统统宰掉。
烫洗，拔毛，破肚，开膛。一刀一刀，切成小块。一只清炖，一只红烧，一只蒸着吃，一只用火烤。鸭血熬汤喝，鸭绒制棉袄。
晚饭时，坐在桌旁。一面品酒，一面津津有味地咀嚼又嫩又香的鸭翅膀，很有诗意地啃吃鸭嘴巴。想着鸭子的命运，心情有些凄凉。
从此，咀嚼鸭子便多了一种体味真实人生的悲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