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时光如白驹过隙,在生命的长河中也没有激起多少的浪花,就匆匆溜走了。
借读是跟二姑家的弟弟同班,在男女生划三八线的年代,每到中午我们俩却是一起吃饭的。我们吃的是学校卖的馒头,咸菜是弟弟用萝卜切方块,用盐渍过,然后放一点生的花生油,装到罐头瓶里的。现在芝麻香油都没有那时的生花生油香,是因为现在物质不匮乏了吗?以前吃芝麻油,是用筷子头蘸,滴一滴就很香,现在是倒好多都不香了!
弟弟长的瘦小,但是很白,他不想洗脸,就说不洗也白,这个典故被戏谑了好多年。因为太过瘦小,他的体育体测都是按照女生的标准和项目来测试的。而我却是体育全能。他现在已经长的很高大壮实了,是个非常优秀的医务工作者,早已桃李满天下了。
妹妹小我三年,因为学制,我比她多上了一年小学,在我初三时,她也上初中了,跟我上同一所学校。上下学我骑车载着她,可能是因为害怕我嫌,所以她上车是身轻如燕的。住也是在一起。在下铺,枕头上方是我们的零食盒子,苹果不多见,最多的是萝卜和生红薯。
经历了两年多的借读,我的身高从排头到了排尾,亭亭玉立了起来。买的第一套运动服,不是爸妈给的钱,是姨从青岛给寄过来的,枣红色带三条白杠的。大长腿的我,穿上帅呆了。妹妹能问爸爸要钱买瓜子,我可以跟着沾光吃几把,我大都不好意思要,印象中两年多爸爸只主动给过我五角钱。
现在看来,妈宝男从老早就有。爷爷去世的早,五十几岁的奶奶就带个五个女儿和一个儿子生活。爸爸是老三,还有一个差点就被淹死在尿罐里的五姑,爷爷说,好歹是一条命,留下吧,五姑这才活了下来。
印象中,奶奶和妈妈关系很不好,可能是她担心爸爸娶了媳妇忘了娘,亦或是因为妈妈连着生了两个女儿的缘故?所以她总是挑拨他们俩夫妻吵架,从我很小一直打打闹闹,妈妈就带着我俩到处躲藏。大抵不成功的男人的共性应该就是能打的过老婆,来证明自己很能干吧!因为夫妻打架,爸爸从赤脚医生岗位被开除,多亏有文化,又当了老师,直到我离开家定居青岛,妹妹说他俩还是打。他俩一打架,妹妹就站在旁边吓得发抖。
周末回家,我亲耳听到了奶奶挑拨爸妈打架的话,关键是爸爸还总是听奶奶的,从来不相信妈妈。所以奶奶的挑拨每次都能奏效。而那次,我直言奶奶,不该这样。然后看到被爸爸牙龈打出血来的妈妈,怒不可遏的我直接拿了个着铁马扎抡向他。妹妹拼命保护,拉着爸爸去了里屋。从那以后,战争不见了,可能是在我跟前不敢打了吧!
奶奶对我还是好的,她喜欢我,说我聪明,像爸爸。奶奶是左利手,因为我的家务活跟奶奶学的,所以都跟正常人不一致,不过也好,我左右手都会干,可以轮流休息,倒也不错。
学期结束,我回青岛参加中考,就没有机会回去了,奶奶去世我为没回,应该是还上学,没有时间吧。
在我十八岁那年,妈妈去世。对妈妈的印象是,总是穿那件很破的露肩的蓝花色短袖衬衫,冬天的棉裤膝盖处都是没有棉花的,爱吃烂面条。妈妈去世后几乎再没回去过,直到结婚生子后才回去过几次。没有了妈妈,家好像也不在了?
后来不断的往家里寄钱贴补后妈和他的孩子们,妹妹的户口也被我从烟台办理到青岛了。爸爸每次给妹妹打电话,都是先问妹妹我咋样,就是不敢直接打电话问我。现在也没人问了,坟头的草很高了,再见面的爸爸妈妈在那一世会是和美夫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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