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面前的却是方安。
方安脸上恼恨恨地说:“翠梅,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小姐是主子,咱们是奴才,奴才怎么敢跟主子玩闹呢?没大没小!”
翠梅却瞪她一眼,把嘴一撅说:“死方安!你从哪儿冒出来的?不分青红皂白就踩我一脚,我恨死你了!”
方安却说:“翠梅,夫人还等你回话呢!只知道在小姐房中怏磨!”
翠梅也不说话,却一脸的怏怏不快,去小几上拿了托盘,倒提着转身就走。
看着翠梅出去了,方秀英长舒了一口气,朝方安小声喊道:“官人,过来。”
“官人?”方安四下里瞅瞅,满脸的莫名其妙,突然又笑问:“小姐,你可是想起了前几日的事,心里记挂那个小道士吧?可是早把他当做郎君了?”
方秀英满心疑惑地看着方安,问道:“你是方安?”
“我不是方安还能是谁?”方安笑道,“看来小姐真是病糊涂了!奴伺候了小姐十几年,小姐竟然把奴都快忘了!”
方秀英脸上微微一红,讪笑一下说:“方安,劳烦你把返给我端来。翠梅那小蹄子只知道跟我撕闹,饭菜朝桌上一搁,就不管了!”
方安遂去往小几旁,往小碗里盛了小半碗白米饭,又将各色菜见样加了一点放进碗里,端给方秀英。
方秀英吃饭的时候,方安又缓缓地说:“夫人害怕翠梅靠不住事,所以特意叫奴过来禀明小姐:今日晚上戌时老爷入殓,然后就是献祭、奠酒,小姐务必要过去,免得外人说闲话。”
“老爷入殓?”方秀英满心疑惑地看着方安说:“怎么入殓?”
方安本能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说:“小姐有所不知,老管家和夫人都安排好了。所以肯定要入殓,绝对不会有破绽的。”
方秀英点了点头,“噢”了一声。
方安又说:“夫人还说了,今晚上的献祭、奠酒,请的有白庙寺妙真法师,南摩观玄火居士,反正都是些世外高人。这也是按老管家的交代做的。老管家的意思,是动静一定要弄大,不光今晚上的法事动静要大,下葬时的动静也要大。这样才不会叫人有疑心。”
方秀英淡淡一笑,“嗯”了一声,却又说:“你说得有点多了!在别人面前可不敢口无遮拦!”
方安低头一笑说:“小姐说的是,奴知道了。要是没别的事,奴就过去了,那边正忙着呢!”
看着方安的身影从窗外过去了,方秀英清唤了一声:“官人,你也出来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