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这一生能将幸福牢牢地抓在手心里,可是不同的女人往往不同的命运。
有的女人撒泪一生,每一页都有着苦涩和泪痕;有的女人则像从根部一节节吃甘蔗,越嚼越寡淡。可偏偏还有一些女人,一生过得如同胜利女神,幸福就像牛皮糖一样紧紧粘着她不放。
同为女人,为何命运如此迥异,让人好生感慨!
林徽因就是属于那种可以站在幸福峰巅俯瞰世人的幸运女人吧!
金岳霖赞美林徽因用过一句词“极赞欲何词”,意思是说想赞美林徽因,任何美好的词汇都是苍白无力的。
拥有卓越的才华、出众的容貌、完满的爱情、幸福的婚姻,林徽因几乎打破了这世上所有的不可能,她是在一帮极其卓越的男人的呵护下,完美地走完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很多人把她树为女人的楷模,网上甚至有这样的评论,“一个缺乏林徽因的时代,无论对于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一个悲哀的时代”。
可是,依旧有不同的“声音”。根据考据,冰心曾在她的小说《我们太太的客厅》里隐晦谈到她眼中的林徽因,文中“我们太太”是一个受男人环绕、爱出风头、工于心计的女人。
后人从不同的角度揣摩这段文坛典故,要不认为是一个才女嫉妒着另一个更加完美的才女,要不干脆认为冰心文中评论的不是林徽因,而是陆小曼。
研读完这篇文章,只能拍案叫绝,冰心就是冰心,敏锐的目光,通透地断人。冰心看到的不过是林徽因不被外人所识自我的另一面罢了。
可是却深深佩服林徽因,觉得她对人生和情感的抉择有着甚多让我们当今女子去深思和学习的地方。
一个柔弱娇嫩像花儿一般的女人,那么坚定地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牢牢地把控着自己的情感航向,最终她的结局与同时代的诸位大才女不同,收获的不是眼泪,而是事业和情感的“双丰收”。
有人说,林徽因的魅力在于她拥有过人的才智和才学。可是,翻看过她的作品选,会明白什么叫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所生活的时代是个才女辈出的时代,与她同时代的那些杰出的女作家,如冰心、萧红、张爱玲、庐隐、石评梅,无论她的散文、诗歌还是小说,都只能被看做是业余水平。而她在建筑上的成就,也只是与丈夫梁思成相伴而生、相携成就。
可是,只因这些作品出自于一个被蒙上了梦幻般传奇色彩的美丽女人之手,让世人想当然报以宽容,而给予她盛赞。
美女,在任何时代都是讨巧的,她们只要稍加点才华和努力做“颜料”,就能立刻脱颖而出。那感觉就像是在一块华丽的锦缎上绣上大团大团精美的牡丹花,绚烂夺目的程度可以抹杀所有对才华高低的质疑。其实,这现象也很好解释,终归刺绣的底料是锦缎,而不是普通的化纤和棉麻!
除了那首《人间四月天》的小诗,林徽因如今已没有什么作品能为世人所记起,可是她作为一个女人却永远不再为世人所遗忘。她让世上的女子们看到,并非每位如花似玉的女子都逃不出“红颜薄命”这四字劫?
人们对女人的评价往往是这样:女人的才华和成就必须建立在家庭幸福的基础之上,否则就像这个女人手持一把锋利的刀子,虽所向披靡,却让一生都嗖嗖冒着寒光。
情路坎坷,即使成就斐然,这个女人的幸福也不过是寒冬里的那捧雪,经不起世俗的推敲,遇到暖阳就被烘干。
林徽因凭何就能逃过薄命之劫?看完她的传记后反复思考,突然悟到了一个道理:一个人的幸与不幸很大程度决定于她(或他)在人生关键的节点上能否能做出理智的抉择,而林徽因恰恰因为自己性格中的自我和理性,以及对自己情感的控制力,一生都是情爱中的“胜利者”。
爱上她的男人或多或少都带上点悲情的调调。徐志摩壮烈一点,命丧天际;金岳霖凄美一点,一生守望;梁思成虽修得正果,却是用世人惊叹的包容和忍耐换来的。
徐志摩的前妻张幼仪曾用略带戏谑的语气评价林徽因,“徐志摩的女朋友是一位思想更复杂、长相更漂亮,双脚完全自由的女士。”
据说,张幼仪从没有恨过取代她成为徐志摩夫人的陆小曼,可一生对林徽因没有肯定,原因在于深爱徐志摩的她认为林徽因“怂恿”徐志摩离了婚,却并没有守诺与徐志摩结婚,而是悄悄与她的父亲避开风头回国了。
林徽因是在16岁时遇到徐志摩的。16岁,那该是怎样单纯而冲动的花季年龄,可是当时还是个“孩子”的林徽因却能毅然放下火热的初恋,让热火朝天为她抛家弃子的浪漫诗人成为了“一头热”。
很多年后,林徽因谈起过为何放弃徐志摩,“徐志摩当时爱的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他用诗人的浪漫情绪想像出来的林徽因,可我其实并不是他心目中所想的那样一个人。”
这是怎样的一份清醒和睿智,而这清醒和睿智出自于一个16岁的少女,多少让人感到有些畏怯。
敢爱敢恨的陆小曼就缺乏林徽因的那份睿智,飞蛾扑火般得踏上了被林徽因已经一眼看到了终点的情爱之路,爱上了那个完全生活在爱情虚幻之中,彻头彻尾不懂真实生活的徐志摩,结果付出了一生坎坷。
陆小曼的母亲曾经很中肯地评价,“都说小曼害了志摩,实际上志摩也害了小曼,两人是互为因果的。”
既然放弃了,那么就彻底放弃吧,可林徽因一生都很“自我”地对待着爱上她的男人。
传记中提到一段趣闻,她陪伴未婚夫梁思成赴美留学,一天徐志摩突然收到她的一封电报,说吾在美寂寞望发一封长电安慰云云。于是徐志摩花了一晚赶写,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发电报,等到了邮局发现已经有四位友人给这位林美人发过电报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暧昧”害了徐志摩,他对林徽因的这份情愫成了他与陆小曼婚姻中不可触摸的软肋。徐志摩的去世也是因为不顾安全,乘坐运送邮件的飞机,匆匆赶去听林徽因所做的一场报告会,结果飞机失事殒命。
张幼仪晚年与自己的孙侄女提到过一段世人皆不知的事情。林徽因在1947年曾托朋友请求张幼仪来与她见一面,当时林徽因因为肺结核病危,被认为不久于世。
两人相见时,林徽因已经虚弱得不能出言,只是看着张幼仪和她的孩子,而张幼仪事后说,“我大概是不好看的,绷着脸……”。
岁月风尘渐渐散去,根据这支离文字,思量当时那情那景,突然感觉好生苍凉。有着歉意的女人,终归难以摆脱内心的那份歉疚吧。
青春时,面对爱情不痴狂。到了中年,面对爱情能做到不惑。这世上究竟能有几人做得到?
据说,林徽因在中年时曾经情感出轨,这一出轨的程度究竟如何?由于当事人皆避而不谈,于是成了一个让后人揣度而不解的“公案”。
世上的事情往往是这样:不知内情,就可以由着世人加上自己的想像来思忖。
不善意的想像,武媚娘成为了一个弑杀亲子攫取帝位的可怕女人;善意的想像,林徽因的“出轨”则成为了当事人高尚情操的体现。
据梁思成的续弦林洙女士转述的回忆,林徽因与梁思成婚后住总布胡同,哲学家金岳霖住后院,平日走动很勤。一次梁思成从外地回来,林徽因对梁思成说她苦恼极了,因为她同时爱上两个人,不知怎么办才好。
梁思成震惊而痛苦,想了一夜告诉林徽因: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选择老金,祝愿你们幸福。林徽因将此话转告给金岳霖,金岳霖回答: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
结果,金岳霖终身未娶,一生“择林而居”。每天下午,准时报到参加林徽因的沙龙派对。林徽因与梁思成发生争执,他会出言调停。
林徽因去世多年,一日,金岳霖突然邀请众多好友前来吃饭,众人赶问请客原由,他说:今天是徽因的生日。举座皆唏嘘感慨。
当年,真的是由梁思成和金岳霖这两个大男人对这段“婚外情”作了最终的了断吗?细细想来可能不是,或许是由小女子林徽因自己做了决定。
想来也很好解释,研究逻辑学的金岳霖确实是个很好的思想交流者,可是真的能够可以成为好丈夫吗?
据说,金岳霖是一个怪人,经常办一些呆头呆脑的事。还养了一只斗鸡,每日他吃饭,斗鸡就立在一旁,也伸长脖子叼桌上的饭。谁能想像让大家闺秀出身的林徽因也与斗鸡同食呢?
都说好女人不会让爱自己的男人为情无望受尽煎熬,而林徽因的一辈子“由”着一帮爱她的男人围着她团团转。
她从徐志摩那里得到了浪漫的激情,从金岳霖那里得到了心灵的慰藉,而从梁思成那里得到的是一生的相伴。
连金岳霖都觉得这个世上没有比梁思成更适合林徽因的人了,他们属于“天作之合”。梁思成,得天独厚的家教,稳重内敛的气度,超凡脱俗的才学,与林徽因一样钟情于建筑学,两人志趣相投,用当今的话来说是标准的“爱人同志”。
更重要的是,梁思成深爱着林徽因,用全身心去包容着她。林徽因个性很强,又有肺结核,而梁思成则对她温和忍让,所以亲人们给梁思成起了个外号叫“烟囱”。
梁思成与后来的妻子林洙有过这样的谈话,说做林徽因的丈夫很不容易,有时会有些累。
想想也是,作为丈夫一辈子要面对一个“情敌”居住在自己家的近旁,随时虎视耽耽,夫妻吵架了就会被这个外人拿来分析劝导一番。随时随地面临婚姻危机,怎能扬眉吐气偶对着老婆吼一吼呢!
每个女人都想获得幸福,那么有这“雄心”的女人都该将林徽因的传记拿来看看,然后再把她的一生情感态度拿来咀嚼一番,琢磨出一个子丑寅卯,一定会有所领悟和收获吧。
女人总是被男人当成书来读,有言道“好女人是所学校”。而林徽因同样把男人们当成“学校”,冷静理智地对待自己情感,不断向他们学习汲取营养,在精神境界上、学养水平上向他们靠拢。
她从徐志摩那里加深了文学的修养,而从金岳霖那里获得了哲学的熏陶,从而她的思维兼具哲学家的理性和艺术家的灵性。她理智地选择了梁思成作为她的丈夫,因为,她知道梁思成的襟怀和爱可以给她一栋稳固的“房子”,与她相同的志趣和追求可以与她一路相伴,一起成就共同的理想。
环顾我们的四周,多少人在选择自己的伴侣时,内心有过理性的思索?
大多女子在面对爱情时就像一只不扫视环境是否危险就一头扎进情网里“鸟”,把自己的婚姻完全交给命运,交给那个拿着箭射来射去的小孩子“丘比特”,并且认为这种行为是崇高的。因为,在爱情面前怎能不缴械啊?却全然不顾为之缴械的人是否值得,未来所选择的生活是否真的是自己想要的。于是,幸运的撞上了大运,不幸的一生颠沛。
在内心里,我喜欢蒋碧微那种对待情感的率性,敬重张幼仪那种对待伤害的宽容,可是却不得不敬佩林徽因:她不依赖男人的情感而活着,坚持自己的理想和奋斗,与这些男人交相辉映,最终展示出了她的美和才华。
她的特质或许更适合作为现代女性情感、事业和生活自主的模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