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里烧饭用的一直是一个煤炉。
煤炉不高,比一般的四角凳子要矮一点。炉子外面一圈黑黑的,在我印象里,这个炉子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在用。用久了,外面一层便沾了一层硬化的灰。
店里面装修过几次,煤炉被摆放的位置也一直在变。
起初是摆在店门口。用木头在门口一角为了个圈,把煤炉放在圈里,这样可以挡风,还可以挡灰尘。
把炉子放在外面是老妈执意坚持的,她不喜欢油烟味,还说把屋子弄的全是油烟味耽误生意。
家里一般都是老爸做饭,我小时候经常在旁边看他做饭。他总是把我赶走,说男生不要进厨房,那时候我很困惑,每顿饭都是他做,他还做的那么开心。我总是不那么听话,趁他做饭的时候,我还是经常站在一旁看。
趁他起锅盛菜的时候,煤炉就会空着,底下的煤块旺盛的燃烧着,每块上方的空气都会被燃烧到扭曲着,小时候会觉得这是火的魔法,还会叫着爸爸来看。
冬天的时候家里几乎顿顿吃火锅,这时候煤炉的地位更加凸显了。四个人围着一个煤炉弯着腰,守着一个锅,锅里咕噜噜翻滚着,白菜粉丝肉丸愈加秀色可餐,每个人都是吃的脸红通通的。
过了几年,煤渐渐的也不好买了,煤炉也该淘汰了。家里也换了电磁炉,换了煤气。家里再没有像以前那样围坐在一起弯着腰吃饭。
后来的冬天几乎没怎么吃过火锅了,总感觉再找不到当初用煤炉那种炙热的感觉。
煤炉也好像燃烧的煤块,从冰冷的黑开始进入我们家的生活,点燃它,开始纵出橘色的火焰,几乎离不开它,燃烧到最后只剩下茶色的煤渣,还是被淘汰了。
后来想起火锅,想起有关温暖炙热的东西,我总会想起那个煤炉,和我曾经的小小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