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6-26 11:37阅读:19
惊闻诗人洪烛去世,忽然想起第一次读他的散文《最初的鹰》的情景,那时我正在上初中。不知道什么原因,文中鹰的画面一直在脑海里盘旋,后来也许经历了一些心路历程,就试着用一种散文诗的语言写了一篇同名的文章,被同学周凯寄给他老家的《星江》文学报,记得是学校油印的小报,就在上面刊登了,这是我写的文字第一次变成铅字,那年应该是16岁,距今已27年。下面是原文,虽然幼稚可笑,但是也是青春的记忆。并以此,纪念洪烛老师。
《最初的鹰》
最初的鸟是鹰。
最初的鹰是我一辈子抹不去的记忆。
我失去它已经好多年了。也无所谓得到,我只是远远地观望。
我架起锃亮的猎枪,痴痴地空候了好几年。
而我始终不敢扣动扳机。
我发誓我从没有如此违背一位猎手的常规。
我第一次寻猎也是第一次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氛围。
它是一只白色的鸟。
在众多同类里它显得那么超群、高傲。
它的羽毛像雪,我的心总是被一种神圣的纯净所震撼。
它是一只出头鸟。我知道同样有很多像我一样的猎手架起了猎枪。而我只是沉默等待的猎人。
我等待它闯入我的视圈,闯入我的枪可以达到的地方。
我用无数的方法挑逗它,我简直想尽了一切卑鄙抑或光明正大的计谋。
它是那么的高傲啊!
它总是飞翔,从不低下头来看一眼,看一眼双眼灼火的猎手。
守候、等待、梦想——梦想、等待、守候。
我在三点一线的圈子里徘徊。
苦啊,我牺牲了猎取其他动物的机会。
我全身心地投入,完全没有顾及眼前身后缓缓飞过的鸟类。
它每一次向我俯冲,我都是那么受宠若惊;它每一次接近,我都会激动地收缩起心。
鹰,鹰啊!我架起的猎枪已经生锈了,子弹静静地躺了几千个日夜,它同样是那么的急不可待。
我是怯弱的猎手,我在丧失进攻的机会。我犹豫、踌躇,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还有那么多猎人,同我一样苦苦守候,他们会不会开枪?
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我痛苦地摔掉锈蚀斑斑的枪。
对我来说,这还能称为枪吗,它是毁灭断送我希望梦想的祸根!
鹰,我朝思暮想的鸟,在一个如血的黄昏跌落下来。一个猎人失去一颗子弹,得到了圣洁。
最伟大的画家也不能描绘我此时的心情。
心一点点破碎,血一滴滴滴下,落日西坠,眼前一片黑暗……
这就是最初的鹰。
这是我最初撕心裂肺的伤痛。
没有人知道我曾经的这段经历。
我最初的伤痛,鹰。
我最初的秘密,鹰。
很多年过去了,我偶尔看天,总会有一只白色的大鸟在我头顶盘旋、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