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日都是独一无二的,当我去觉察,我感受到这一日相比于昨日是愈发清晰的,同时也是愈发迷惑的。
过往的混乱随着一日日的沉淀变得愈发清晰,我看到什么是不变的,什么是变化的,我知道自己应该用心经营那些永恒的事物。
新的一日,面临的环境也是崭新的,一个新的自我,新的关系,小世界与大世界都在调整和变化,于是新的混乱又产生了,伴随着挑战,头皮又开始紧张,这也促成了一种动力,强迫自己去思考,去行动,放下一些应该放下的事物,把时间和心力更集中地运用在应当的地方。
一只眼看着眼前,一只眼看着无穷的远方;一只眼看向外,一只眼看向内;一边被环境推着走向共同的目的地,另一边在自己不变的道路上缓慢行进。
生活就这样成为一个浑然的矛盾体,并且似乎这样是最好不过的。
一半阴,一半阳,彼此衬托,彼此照见,于是组合成了相对完整的一体,只是这两者之间仍有着太过明显的分离。
我企图从现实中抽离,但是我又认识到倘若从中抽离,理想也将丧失动力和意义,如同种子离开了土壤便无法发芽生长。现实的生活便如同土壤,理想的种子需要深入其中才能发芽。那个幽暗的世界,实则蕴藏着光明与宽广,倘若我浮于表面,它便显得僵硬,倘若我深入其中,它也将生机勃勃,实则我所见的世界如何,全然在于我。
看似醒着的生活,实则如同在梦中,当自己真正沉下心去解读表象的生活,会看到藏于它背后的融合与价值,沉下心来咀嚼生活,才能说真正活过,不然再深刻的经历,也如同他人的一场电影,匆匆而过,模糊不清。未经反思的生活不值得过,生活值不值得全在自我。
当我开始怀疑活着是否必要,我就需要做点什么来向自己证明。于是我的圆满,是由我自己来评判的。承认生存的无意义,比接受死亡的邀请愈发让人难以忍受,永恒的意义也是自由的一种吧。
我知道我必然活在不间断的自我否定中,与此同时伴随着肯定,一日日的生活,我感受到一个个自己死去了,又有一个个自己获得新生,生与死似乎是褪去一层层的外皮,在这个进程中不断靠近内在的核心,兴许有一日,光会从中涌出来。这个世界是广袤的,它无限可能,无法言说,只能臣服,永不止息的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