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
降央卓玛深情的歌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为父亲节送来祝福。
感恩生命,感恩父爱!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是父亲贴身的小棉袄。
我们兄妹仨,自小我跟父亲非常的亲密。最喜欢的事是趴在父亲的肩上撒欢,坐在父亲腿上拉他的胡须,父亲就拿胡子来扎,惹得我咯咯咯地笑,那是我们父女最快乐的时光。
大家都说严父慈母,在我们家,母亲相对要严厉些,倒是父亲不拘小格,一副慈父相。
所以我喜欢跟着父亲到处跑,主要是做错事说错话都不用担心被斥责。
父亲脑瓜灵活,什么东西一学就会,家里的农用簸箕、箩筐、谷筛等都是父亲从山里砍回竹子,再一条条剖开编织而成。虽不及市面上的美观好看,但结实耐用,还给家里省下了不少的开支。
父亲当了一辈子农民,忠厚老实,从不与人做无畏的口舌之争,用母亲的话说:就是树叶子掉到头上都怕伤着人。
但父亲对我们兄妹仨却是极其溺爱,生为农家子没做过重活,没吃过多大的苦,对我尤其更甚。
至今我仍记得遥远的记忆中那个明媚的早晨,初晨的太阳晒在身上已有烫伤般的感觉。
我揉着惺忪的眼刚起床,父亲挑着一担簸箕正准备出门,
“爸,你干嘛去?”
“地里的黄豆熟了,我去收回来。”
“那我也去,爸,你等我。”
“你去?你又不晓得割豆子。”
“我要去。”不听父亲的劝阻,我执拗要去。
急慌慌找了一把镰刀和一担簸箕挑在肩上。
妈呀,三兄弟一样高。
“你看看,人还没扁担高,担得担子起吗(挑的动)?”
父亲分明是在取笑我,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能被看扁了。
太阳越来越热,刚开始还觉得听轻松的,特别是熟透的黄豆一碰哔哔啵啵的响十分有趣。(现在想起来,我之所以跟着父亲去割豆子,完全是抱着好玩的态度。)
渐渐地,我感觉黄豆杆子越来越粗,一刀、两刀、三刀,我的力气越来越少,看看父亲已经放倒了好大一片。
“爸,你割,我来码豆杆好不?”我打着小算盘,把割好的豆杆放在簸箕里可比割豆杆轻松多了。
“你会吗?不要帮倒忙,”父亲表示很怀疑。
“这还不简单,你放心好了。”
N分钟之后……
“爸,你看我都放好了。”我得意的跑到父亲身边邀功。
“我看看,”父亲挑起装满豆杆的簸箕刚离开地面,“哔哔啵啵”豆杆欢呼着从簸箕里全部“跳”了出来。
这下我傻眼了,父亲却笑笑:“看事容易做事难呐。”说完又把豆杆整齐码好,依次以不同的方向再装回簸箕。
“有点多,你担得了吗?”
我把担子放在肩上颠颠,对父亲说:“没事,我可以。”说话间我已迈开小腿。
“小心点,别摔倒了,”父亲在后面嘱呼。
不对劲,这担子越来越重,小腿子直打颤,我开始吃不消了,又不好意思向爸开口,咬着牙趔趔趄趄往前走。爸爸看着我的样子,忍住笑,说:“担不动了?我先回去,等下来接你。”
“不用,爸你先走,我到后面来。”我还在假装能行,心里恨不得马上把担子丢掉。
“我先走了,你在这歇会。”父亲夸大步子加快了速度往家赶。
待父亲走远了,我马上摞了担子瘫坐在地上,再也不愿动一动。
一根烟的功夫,爸爸就返回来了。
这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我跟在爸爸后面,看到他白色的背心全部湿透了,圆圆的汗珠子从他黑黝黝的皮肤里面一颗一颗冒出来,在太阳的抚摸下透着光、发着亮。看着、看着……我的鼻子莫名的酸楚起来,心里暖暖的仿似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时至今日,爸爸那留着汗的背影仍然清晰地印在我脑海里。
如今,我们兄妹仨相继成家,为了生计与父亲团聚的日子越来越少。父亲也一日老过一日,唯一不老的是父亲对儿女的牵挂,历久弥新。
父亲,感谢一路上有你,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唯愿时光慢些再慢些吧,让我能陪你久一些再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