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惧、慌乱等各种复杂的情绪铺天盖地地朝龚映雪袭来。
路人行色匆匆,没有人会太多注意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
龚映雪来到惠民药店买了那种两个装的验孕棒。她找了一家公共厕所,按说明书上的方法将尿液倒在测尿区。五分钟后,两道红线分别出现在检测区和对照区。
怀孕是确凿无疑了。现在该怎么办?生下他?可孩子的父亲跟她就像水火不相容一样,难道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做掉他?可这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病急乱投医,龚映雪找到了我。
“沐沐,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知道我这样说真的是很厚颜无耻,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是?你就权当看在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的面上好不好?我不想让他一出生就没有自己的父亲啊。”龚映雪声泪俱下地说。
“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帮到你,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龚映雪失望地走了。
龚映雪刚走,唐雨哲也来找我。
“沐沐,你还是和郁风和好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对你讲什么,因为我原本是打算做你们感情的入侵者,但是当我看到他这些日子的伤心、无助,我才明白:我做再多都是毫无意义的。没有你,他根本活不下去。从今天起,我退出。”
唐雨哲说完后一脸的轻松。
或许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完成心灵的救赎。把这一页翻过吧,就当德胜大酒店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我和郁风又和好了,我没有告诉他龚映雪怀孕的事。潜意识里我在怕什么,我不愿多想,更不愿去深想。
唐雨哲在大方地祝福了我们之后,果然就象她说过的那样,再也没来打扰我们。
“黎总,我偷偷告诉你,映雪正在我们医院妇科呢。好象是要做药物流产,你快过来一趟吧。”打电话过来的是黎总的朋友苏明丽,她在普济医院做副院长。
要命了,这小冤家这么大的事一声不吭跑去流产了,黎总又急又气。
一路上,黎总在车流里左冲右突,恨不得手脚并用才好。
龚映雪人是到了医院,可内心还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医生说了,等会药吃下去肚子会很痛,如果药流不完全,还得进行清宫手术。斗争到最后,她心一横,接过护士递来的水,打算服下药物流产第一次要用到的米非司酮片。
啪!说时迟那时快,黎总打翻了龚映雪正要塞到嘴里的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