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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火车的那一刻起,我的内心就激动不安,激动是因为在这一刻终于踏上了去西藏的旅途;不安是因为我自己独自前往。
其实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在上火车后,就遇到了三四个,自己一个人进藏的朋友。
先是遇到了一个去格尔木的小伙,跟他聊起来,他是去那边工作,干一个什么工程,当时是五月份,看他脸色黑黄,穿着一件黑色短袖,可能由于穿的时间比较长了,衣服肩膀的位置,洗得有点泛红了。
下身穿着牛仔裤,一双休闲带鞋带的棕色皮鞋。拖着一个黑色两轮的行李箱,由于上车后是夜里,火车在过隧道的时候,会有穿堂风经过,耳鸣的同时,会略显凉意。
交谈几句以后,小伙就一直在低头玩弄手机。火车窄而长的过道里,就只坐了我们两个人,其他人在熄灯以后,就伴随着火车的轰鸣声里睡去了。
手机屏幕上的光,打在小伙的脸上,有时会微微一笑,我猜可能是看了一个搞笑的段子。
我将火车上的窗帘拉开一角,可以看到远处的灯火,在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黑暗里,有时会看到远处零零散散的几处光亮,应该是为晚归的人留有的灯火。
我在想手机拉近了与远处朋友的距离,而又拉远了坐在你身边朋友的距离。
—2—
在西宁换乘以后,我早早的赶到补卧铺的车厢,由于自己来的早,补到了到拉萨的卧铺,后面的朋友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有的是补到那曲,运气再差一点的就是补不到票了。
与小伙到一生珍重,我便领起我的背包去了另外的车厢。
在过唐古拉山口时海拔有5000米左右,有一点高原反应,头有点疼,脑袋有点重,真是头重脚轻根底浅的感觉。
但外面的风景让人振奋,远处的雪山,清晰可见,我想用圣洁一词并不为过。
所有人都拿出了手机,靠在窗户上拍照,每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折服,发出了一震震的感叹声。
我也急忙拍了几张,但把这雪山的风景拍成一张张的照片时,总也比不过,用肉眼看到的直击内心。
坐在下铺的有一位阿姨,五十多岁的样子,黑茶色的短头发,一身运动的服装,一看就是为了来拉萨做了充足的准备。
几句闲聊之后,得知是从南京坐上的火车,说自己年轻时没有多出去走走,现在一有机会就想出来看看。
我问她有没有高反的感觉,她说,有一点,但是刚才打坐了一会就好一点了。(对,你没有看错,就是打坐)
这时学习的兴致就上来了,跟着阿姨学起了打坐,双脚盘坐,背完直,气要往下沉,什么都不要想,阿姨一边讲一边示范给我看,我坐了有五分钟便放弃了。
可能到了一定的年纪,每个人都有自己一套的养生之道。
—3—
下了火车之后,高反的感觉反而没有了,可能是下车以后空气流通,呼吸新鲜空气的原因,也或许是太过兴奋。
下了火车出站的时候,差不多六点了,阳光照在火车站拉萨的字牌上,很是耀眼。
我先去了布达拉宫一睹庄严,在布达拉宫外面,看了一个瘦高的小哥,二十八九岁的样子,背了一个简单的背包,里面也就只能装手机、充电宝之类的东西,穿了一条速干裤,运动短袖外面,套了一件防晒衣,一双登山鞋。
交谈之后,得知也是一个人来的,让我吃惊的是,他是从成都途搭过来的,我问他几天到的,他说用了一周吧,因为运气比较好,在路上都能搭到车,估计是一个人途搭比较方便。
交谈之中,互相加了微信,约好了,第二天一起去参观布达拉宫,晚上还一起吃了饭。
拉萨这边,除了西藏本地人之外,最多的就是四川人,四川人在这边开了很多川菜馆,甚至有一些藏族饭店,也是四川人开的。
—4—
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在大昭寺前面,遇到的兄弟俩,这兄弟两人,一路磕长头从林芝到拉萨。用了半年多的时间。
小一点的17岁,大一点的20岁,两人的额头上留有磕长头时,磕破之后的血痂。两人胸前戴着一块像围裙一样的牛皮,防止衣服与地面长时间的摩擦而损坏。
见到两人时,两人鞋子前面,与地面长时间摩擦的地方,已经露出了袜子。手中的手板,是用钢板镶嵌的,里面是木头。当我拿起一个时,感觉有将近10斤左右的重量。
几句交谈之后才发现,一起磕长头来的,不止兄弟俩,还有他们的爷爷。
由于两人不认识路,所以由爷爷带领着来的,爷爷之前用磕长头的方式来过两次拉萨,现在磕着长头去布达拉宫了,说话间小兄弟,从怀中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中爷爷站在中间,兄弟俩人分别在其左右,爷爷留着白胡子,也是一身磕长头的行头,像金庸先生小说里的风清扬。绝对的武林高手。
让我心疼的是,小兄弟慢慢的靠近到我跟前,低头问我,有没有穿旧的布鞋,能不能送给他一双,因为他脚上的鞋子,早已就露出了袜子…
我在想信仰到底是什么。
—5—
当我在从拉萨回来的路上,想起了哥哥张国荣的独白:
“我由布鲁塞尔坐火车去阿姆斯特丹,望住窗外,飞越过几十个小镇,几千里土地,几千万个人。我怀疑,我们人生里面, 唯一可以相遇的机会,已经错过了。”
我们每天都在上演相遇又错过的情节,所以请珍惜你身边的朋友,以及爱你和你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