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六)

昨天下班后正和儿子视频,没想到妈妈竟陪着爸爸来串门了!我忙让他老人家和儿子聊。儿子说:家家爹爹好样的,才出院还能出来遛弯!爸爸说自个挺好,让儿子放心,让儿子在部队上好好干,争取多干几年。

儿子说:义务兵留队非常难,除非你有特别的能力,再就是看营区需缺的情况,儿子说现在三月份的新兵都下来了,他们那儿来了五个,有一个分在他名下带,他现在成了老兵了,儿子说想留下来就只有看运气了。儿子说这话时语气似乎有些气馁。我和妈妈在一旁听了一愣,妈妈说,什么运气不运气,到哪儿都要好好做 。儿子忙说是。

爸爸嘱咐儿子在外不要想家,家里有什么事会第一时间告诉他的,让他一心一意做……

和儿子视频完,爸爸便嗑起了一旁的南瓜子,笑眯眯地说:以前弄南瓜子吃,都是做一回菜呀攒一点,然后积少成多、晒干后就着盐背(炒),吃起来可香了!

……

我有点错觉了,感觉爸爸和从前一样健康,好像医院开的那张生命倒计时的诊断处方从来不存在一样。妈妈笑笑说:是啊,你爸自从医院回来后就疼了那么一次,然后又和从前一样,心情也不错。但是,妈妈顿了顿,说爸爸还是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以前散步要到九孔桥(离家稍远点),这次只走到你家门前时就不想走了——休力上还是不如以前了。

真希望这种错觉是真的,希望一切的一切如从前一样——希望进门时就看到他老人家为他心心念念的房子在认认真真做卫生,希望看他老人家看到我们给他买的礼物时既开心又可爱的模样,希望逗趣他老人家时看他老人家撅嘴小里小气的样子,希望……

只是——爸爸会给我们“希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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