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当太阳将要日中的时候，凌虚仙圣起身，倚在藤上，用手轻轻拍打岱渊的小脸，岱渊睁开双眼看到凌虚仙圣，打个滚儿坐起身来，长舒一口气说：“仙圣，岱渊又起晚了。”凌虚仙圣说：“无妨。”说着，二人走下清幽石来到白玉案几前，凌虚仙圣说：“昨日都玩了些什么？”岱渊喝了口清露，说“学会了爬树，摘果子，剥果核。”凌虚仙圣说：“就只是这些？”岱渊喝完第二口清露，跑到空地上，学着猴子的样子蹲坐，摘果，躲闪，逃窜……看见岱渊一副猴头猴脑的模样，轻笑了一声说：“猴子活泼好动，最是聪明伶俐，模仿猴子除了动作要灵巧多变，其次最重要的是其眼睛，猴儿从不斜视旁观，喜欢正眼看人，眼睛始终是圆溜溜的。若要观左右的事物，则转头而不转眼……”凌虚仙圣一字一句地说，岱渊一招一式地做。凌虚仙圣看着有几分神似后，说：“好了，下一个吧。”岱渊又模仿起大黑熊，先是一个懒熊伸腰，又一个懒熊擦痒，接着黑熊行走和黑熊击树……凌虚仙圣说：“黑熊表面上笨拙缓慢，但它稳健刚勇，力大无穷。其两膀有撼山之势，拔树之能，黑熊也有出洞之勇和守洞之能……”凌虚仙圣说着，岱渊边做，边悉心领会。岱渊又模仿起老虎，先是懒洋洋的学着老虎伸腰，突然一个猛回头，接着做饿虎扑食之势。凌虚仙圣接着道：“老虎最是威猛，效仿老虎要以形为势，以意为神，以气催力，发怒时定要怒目强相，虎视眈眈，拿出百兽之王的气势……”岱渊一个怒吼之后，又轻轻跳跃、奔跑起来。凌虚仙圣说：“鹿最富智慧与灵性，鹿戏重要的是模仿鹿轻盈安闲，自由奔放的神态……”岱渊跑着跑着伸开双臂上下煽动着，时不时抬头，引身向上。”凌虚仙圣喝了一口百花茶，清清嗓子，接着道：“鹤之精在足，鹤之神在静。先凝神铸神，臆想自己是湖中仙鹤，昂首挺立，伸筋拔骨，展翅翱翔；而后舒臂运气，运练要缓急适中。所谓神闲志暇，心手相志，独立华表，壁悬千仞是也……”
岱渊练习完一遍后，又重头开始练起。凌虚仙圣说：“这次练习要多注意手型，虎有虎爪，熊有熊掌，鹿有鹿蹄……小鸡扒食，小鸭拨水也各有不同；猴爪要提腕，熊掌要张开，鹤爪要舒展……还有要引气归元，两手侧身上举，内合下按，意念要随两手而行，上举时，似捧气至头顶上方；下落时，外导内引，意念下沉，身体放松……”岱渊呼吸有序，动作张弛有度，越来越流畅。
岱渊模仿完鹤后，双手虎口交叉，叠于腹前，微闭双目。调匀呼吸后，岱渊睁开双眼，凌虚仙圣说：“歇息一下。”岱渊坐在竹丝椅上，喝了两杯百花纯酿，凌虚仙圣接着说：“我们给这套功法取个名字吧，这套功法本着“象形取意，仿生超越”的原则而创，以壮力强身为主，着重于养生。另外，这套动作主要模仿的是猴、熊、虎、鹿，鹤五种动物，就叫它“五禽象形戏”如何？”岱渊点点头，说“嗯，这个名字好。”凌虚仙圣接着道：“人体动摇则谷气得消，从四肢白骸到五官九窍，一动则百动。你要潜心练习，以意引气，气贯全身，以气养神，精足气通，逐步做到心静体松，动静相兼，刚柔并济。这套功法其奥妙之处，非仓促所能领悟，瞑心孤往，久练精熟之时，自能于言外得知。”岱渊点点头，将凌虚仙圣的话都记在心里。
岱渊歇息一会儿后，赶忙再度操练起来，一招一式都比前两遍更准确，模样也更逼真。岱渊练习了一整天，直到最后一丝晚霞消失才停下来。坐在竹丝椅上一口气喝完百花纯酿。凌虚仙圣说：“练习了一天了，有什么想说的吗？”岱渊先顿了顿，随后开口说道：“这套功法变幻无常，要想模仿的逼真，不仅要形似，更要神似。既要练内，也要练外，更要内外兼备；做到外动内静，动中求静，刚中有柔，柔中带刚才好。”凌虚仙圣听到岱渊的话，嘴角不由得上扬，起身往竹林中走去，岱渊跟在后面。二人来到青幽石旁，凌虚仙圣侧身躺了下去，微微合上双眼。岱渊也紧跟着倒下去，小心的枕着凌虚仙圣的胳膊，静静的看着凌虚仙圣柔和俊朗的脸庞，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