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3月26日)是我爷爷去世两周年的日子,下班回去之后,我整夜未眠,心中十分伤感。肺癌骨转移夺走了爷爷的生命,从确诊到爷爷走,前后只用了半年多,而最后一次见爷爷,是大年初八,爷爷走的那天,是农历二月二十。
我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够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回首2019年的这一天,前一晚上我就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身体感觉十分不适,早上起床后,我突然就感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中午跟领导请假之后就坐下午3点40的高铁回家了,从沈阳回家高铁需4小时。
下午5点多的时候,我三姑在家人群里发了小视频,我看到了小视频里爷爷插着两个管子,嘴角颤颤巍巍,好像要说什么话,状态已经是奄奄一息,我小姑在后面抱着他,眼睛已然湿润…
见到此画面,我眼圈也瞬间泛红,心中在默默念着:爷爷一定要挺住,等我回去。
五点半左右,父亲打电话过来了,跟我说:“今晚沈阳有没有回家的火车,你爷爷可能不行了,你能赶回来今晚就赶回来吧。”
“我现在就在高铁上,到长春了,还有大概2个小时到家”。
父亲:“嗯,下车后直接打车到医院吧”。
随后这两个小时的路程,是我这辈子感觉度过的最慢的两个小时,恨不得飞到爷爷的病床前,再次握住他的手,在看看他,在跟他说一声:爷爷,我回来了,你快看看我啊…
最后这一个小时,父亲和母亲分别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问我到哪了。尤其是最后一次七点半的时候,父亲电话打来,下车后火速打车到病房来。语气沉重又着急。此刻,我已经有预感,我见不到老人家最后一面了…
19点47,高铁到站,我火速跑出车站,打车到医院。20点整,到了医院,姐姐在门口等我。
我问到:“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姐姐哭着说:“你爷爷已经停止心跳了,有20分钟了…”
我来不及等电梯,直接跑上6楼病房。刚到走廊,就听到了一片啼哭的声音。进到病房,我的父亲,我的姑姑们,姑父们,还有姐姐,我奶奶,一家人围在爷爷的床前。爷爷双眼已经紧闭,一动不动。
父亲说:快过去,喊几声爷爷,万一喊醒你爷爷呢。
“爷爷,爷爷…”我趴在爷爷胸前大声的喊到,手抚摸着爷爷的脸颊,皮肤已经冰凉了,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喊,永远也喊不回来了…
护士过来对父亲说:可以在老人胸口开个口子,插入呼吸机,这样老人或许还能挺几分钟。
父亲回应到:让我老父亲安详的走吧,我不希望在在他老人家身上动刀子了…
就这样,我非常遗憾的,因为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错过与爷爷的最后一面。
之后每每想起来,心中都很伤感。
爷爷是个老球迷,他生前只看CCTV5,国家队球员的名字,NBA球星的名字,都能耳熟能详。每当有NBA的直播,或者男篮国家队的直播,只要我在家,我都会跟爷爷一起看,一起讨论场上的情况。而我与爷爷一起看的最后一场球是2018年亚运会决赛,中国男篮逆转战胜伊朗男篮夺冠…
爷爷出了一辈子大力,60年代闯关东到东北,一路上走了三四个月才到的现在的家乡吉林延边。左邻右舍都常夸他能干,确诊前三个月,还拉着推车到菜市场去卖菜呢,此时已81的高龄。离开前的一个月,还说,等他病好了,还要去卖土豆。
我年幼之时,爷爷还常带我去农田里种地,去山上放牛,秋天去山上捡核桃,捡松塔…
回忆太多…我只想说:我好想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