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一句话,忘记哪个小说里说的,女人的命就像雪花也不知道会飘向何处,没有想到这次与母亲与家乡与这片黄土地一别就是一生的两地分割。
记得第一次出门穿了一双球鞋,捡表姐的一条发白的踩脚裤,还有捡哥哥的一个绿色上衣类似军装的哪种,记得初中时还有一个军旅梦,多么希望自己能当兵,我当时的心情就谁只要能给我一块垫脚的砖我都能让我家翻身,没有都没有,因为父亲是一个独苗,没有兄弟帮忙有几个姑姑还只会看不起母亲都是来挤兑我们一家人,在村里给外性的人欺负。所以我就是从童年起就发誓不要母亲给别人看不起,让家里人有房子住。
这些促使我童年就有社交牛逼症,不怕丢人不怕陌生人,不怕官员,即使我穿的像乞丐但我依然昂着头不会自己看不起自己。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座火车就座了28小时,买的票没有座位是站过道里28小时的。
94年的火车河南到杭州1000多公里,一个弱小的身躯坐在过道里,看着远离家乡的倒影飞速背着家乡远去,心里的孤独,和对家人不舍,还有这片熟悉的土地离自己越来越远。害怕,向往,思念,心里是五味杂陈。
自己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晨表姐喊我到站了,我背起我的蛇皮袋,就跟着表姐屁股后面走,从杭州东站再到乔司,找到了姑姑姑父打工的印染厂,表姐把我扔在哪里她走了,让姑父安排我工作,我就在哪里看布。
记得当时厂里管饭吃,第一次到食堂打饭我打了四两米饭,一份豆腐,没有吃饱,第一次吃南方菜,不知道豆腐还可以这么烧.有点麻麻的,我拌饭里全吃完了,后来有同事看我吃不饱把她们吃剩下的全到我碗里了,当时我也不嫌弃别人吃过的,只要她们吃不完我都吃,因为我在家里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白米饭,也没有吃过菜。想着弟弟妹妹们在家里米饭都没有吃过呢。不舍得她们扔。就这这样半年把自己吃成了一个胖子,知道现在都没有瘦下来过。
干了半年长了一身肉,老板因为经营不当发不了工资,我一分没有,只赚了一身肉,姑父看我们家庭情况,没有工资不行啊,我去的时候是六七月份,现在都冬天了还是来时的薄衣服呢,所以就让我一个表哥介绍到一个定时器厂里,哪个厂到现在还存活着.厂大效益稳定,工资稳定,我干里一个多月到95年的春节了,发了380元的工资,打电话回家,我爸说不要回家过年了,家里没有地方住。我也很爽快的答应了,自己留了80元300元寄回家里过年。当时因为年龄小,没有伤感,只是好奇南方怎么过年的,厂里都有什么待遇。我目前都记得我当时的开销伙食。早餐3毛,一碗稀饭1毛一个油条2毛,中午3毛钱的饭5毛钱的饭晚上和中午差不多,唯一的好处就是吃饭的人少一点,剩菜多了会多打一点给我而已,因为本地人晚上都回家吃了。这样一天伙食费2块钱不到一点,当时厂里吃饭还有很多块的补贴, 这样算下来我就吃了一块钱不到一点。就这样下去又把我饿回到原来了,手里有了工资也给自己到小商品市场添置新衣服。
虽然便宜但也可遮体由于年龄小,工作肯定不认真老是把仪器压坏,老是喊师傅修,他也修的不耐烦了,后来就开始骂人了,但是又怕骂又是容易坏,后来不骂了,她就故意不给我修,让我拖料,也就是完不成,当时我们都称为拖料了。拖料多了就没有工资,怎么办呢?我就等别人下班了,到别人仪器做工去,其他工友为了不让使用仪器,就故意把仪器的设备拆掉了。我第二天只好再忍着眼泪求师傅给我修,师傅辱骂也不走,就站在他机修室门口不走开。任由他责怪,工友们也都当作没有看到一样。有些会拍马屁的人呢他修的很快,不骂人。有可能是我弄坏的太多了吧。可能是太小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