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结

“夜来南风起,小麦伏垄黄。”还没来得及感受麦收的气息,麦子已经颗粒归仓。机械化便利让生活变得简单安逸,却少了些韵味,麦季特有的繁忙和热闹,像电影胶片般尘封在记忆里。你还记得夏天拿小麦换西瓜的哪些日子吗?

——引言

入伏天气无比炎热,一动一身汗,树上知了的鸣叫也觉得刺耳,休息日宅家的我疯狂的吹着电扇扇着扇子,此刻特别渴望来个西瓜解解暑却又懒得出门!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学校除了暑假之外,还会放一星期的“麦假”,顾名思义就是让收麦。以前收小麦都是手动用镰刀一刀一刀割的,早上三四点钟时,爸妈和亲戚邻居提着镰刀出现在田间地头,赶在上午十点前割掉几亩小麦,而后用木头架子车装去打麦场,早饭午饭二合一要在一两点才吃,三秋不如一麦忙,以前农村这是常态;我们小孩子会帮忙把奶奶准备的各种饼和米汤送去地边,拉完小麦地里会掉了好多麦穗,大人没时间捡,就让小孩子去地里捡,然后拿来换西瓜吃;作为一个80后,我的童年吃的西瓜都是用小麦来换的,从来没觉得不妥,小麦像是通用货币一样可以换大米、方便面等等很多东西。邻居收得新麦子有好几千,我家里因为父亲是“工人”村上没有他的土地,母亲的两亩地有比较贫瘠产量不大,显得不富裕,我和弟弟想要多吃几个西瓜就必须比别得小朋友多捡小麦,毫不吝啬自己的劳力和汗水,那时西瓜特甜,都是没打过农药绿色食品。

半晌午时分,商贩会把三轮车停在村中央,声音洪亮且尾声拉的很长高喊声“换西瓜”!人们纷纷走出屋子,宁静的村子瞬间热闹起来。出来的人都聚集在车周围,询问一斤麦子能换多少西瓜?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希望瓜农便宜一点,西瓜小贩会直接切开一个西瓜让大家品尝,尝过之后,大人们会用手拍拍听音辨好坏挑西瓜;挑好上称,换算需要多少斤麦子,然后抱上各自的西瓜回家拿麦子,麦子提过来倒进小贩带来的袋子里,交易就完成;母亲换了三个装在化肥袋子里,我弯着腰撅着屁股背着往家跑,用刀切开,那西瓜汁顺着案板流了下来,过几分钟后,我和弟弟捧着大肚皮抹着嘴巴就出来了,衣服前襟上西瓜汁的渍印和咧着嘴的笑容,就是我们捡小麦最好的诠释!后来上到初中才知道“换西瓜”是通过西瓜和小麦用时间换来收益,赚取差价,属于“易货制度”。

而今,麦收季已经感受不到那种繁忙的氛围,一切变得简单而从容,麦子熟了收割机只需要个把小时就收割完毕,麦粒直接给送到家门口摊开晾晒两个晌午,即大功告成。田地间根本看不见捡小麦的人,更不要说换西瓜的小贩,估计干这个的不多了,但我依然怀念“小麦换西瓜”。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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