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9日,周日,晴,24至35度
单位人事调整不甚理想,陷入各种猜想,变得神情恍惚、忧心忡忡。儿说,你不要老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要害你,没发生的事就不要瞎想,等发生了再说。可我控制不住,以前遭人迫害留下的精神后遗症。
要将精神中的恶魔驱逐出去,唯有找到感兴趣的事,沉醉其中,淡出尘世。读樊树志《万历传》至259页,读完张居正的一生。我读过黄仁宇的《万历十五年》,也读过熊召政的《张居正传》,相比而言,樊先生的这部《万历传》写得最为严谨客观,言必有据,字字皆有来历。凡讲述一个历史事件,都要从数个历史材料中取证。对人物采用白描的手法,将传主的形象立体化再现,功过是非,由读者自己去评判。
熊召政的小说有杜撰成份,比如他写张居正与皇太后关系不正常。还写张居正回乡葬父乘坐的是四十六人抬的大轿子,有客厅、卧室、洗手间等等,一路招摇。黄仁宇将万历皇帝在张居正死后,对其家族的清算视为一种“偶像坍塌”的心理,因为张居正曾在万历心目中的形象正直高大,如师如父,可其死后,诉状纷纷,才发现他也是个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伪君子,尤其是抄家后,发现他富可敌国,而生前却紧缩万历用度,教育其节用爱民。
樊先生分析万历的反转是独裁者的任性。张居正是万历的皇师,对万历非常严厉。待其成年后,张居正请辞归乡里,可皇太后不许,命其辅佐万历到其三十岁。也就是说张居正不死,万历就甭想亲政。万历自然对张居正有嫌怨。所以在其死后,立马对太监冯保及张居正族人进行清算,这也算是长久受压迫,被管制的大暴发。
张居正确实有治国理政的才能,他推行的万历新政使国富民丰,官员励精图治。可功不掩过,他也的确陷入政客无法摆脱的困境:“偏衷多忌,小器易盈,钳制言官,倚信佞幸。”有识者评价其:居正功在社稷,过在身家。海瑞也说其:工于谋国,拙于谋身。
读着历史,联想当下,心里阵阵发冷。儿说,你一槛外之人,何必看得那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