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突然发现自己还是适应不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按部就班做这个社会列好的大纲真的挺难。就好像我不理解地铁里在电梯上还疾步的人群,超市里健步如飞的大爷大妈,恣意生长的鲜花为什么愿意舍弃自由安于居室,巷子口以为谁都爱它自顾自奔跑的流浪狗。明明每个生命都有选择另一种方式存在的权利,可却总是被规则困住,僵在原地。
当然,总有一些过来人告诉你,是什么时间就要做什么事情,什么时候就要承担什么样的角色,但我就是想质疑一下那些时间要做的事情和角色是否真的那么必要,就是不理解那些事情和角色为什么只属于那个时间。过来人的道路是比年轻的我们长,却也只有一条,他教给我们躲避荆棘的方式自是为我们好,但也无可非议地有片面性和局限性。过来人实在太多,他们的路也太杂,他们给我们的教训和经验自然是他们认为好的,可于我们每个独立的个体可能并不适合。每个人的经历不同,价值观不同,成长环境不同,所以选择也会不同,不要以你之心态去左右别人的选择,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子不知鱼为何种鱼,怎能轻易把河鱼放归大海。你想做鲤鱼一跃龙门,我想做别人的盘中之餐,你想做一尾金鱼摇曳生姿,我就想在垂钓的人里找寻我的姜太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志向,没有高低贵贱,只是有差异,仅此而已。更何况人总是不满意自己的选择的,《围城》里的婚姻观、古代农夫与书生互换的故事,人的劣根性就是总觉得自己得不到的会更好。
你羡慕别人的儿女绕膝、烟火人间,可你忍受不了生活琐碎、劳心劳力;你羡慕别人的自在逍遥、一枝独秀,可你忍受不了青灯晚月,偏偏照出你形单影只。你羡慕别人的灯彩佳话、风光无限,可你忍受不了成名前的寂寞和成名后的束缚,你羡慕别人的平淡安逸、顺其自然,可你忍受不了默默无闻,永远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也许每个选择都不是你深思熟虑的结果,但也极少有人选择得盲目,只是后悔的时候显得当初的选择那么轻易。
其实,人到中年,哪会有什么适应不适应呢?只是,现在的选择,没有很快乐,也没有不快乐,没有很满意,也没有不满意,好像不应该这样,但也只能这样。无奈,可能是当代成年人的集体感受。每天都行至崩溃边缘,但又因一些微小事物和事情而慢慢自愈,有的是春天里第一朵盛开的桃花,有的是孩子第一声“妈妈”,有的是寒冬里第一声问候,有的是深秋中第一杯奶茶。人生从不完美,各有各的烦恼,各有各的难处,但大多数人还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人生值得,这个选择是我觉得这个世界给予我,我唯一能同意并接受且付诸实践的事情,这也是我以为人活一世殊途同归的意义所在。
但愿读到这些文字的你们,坚定自己的选择,哪怕将来会后悔,哪怕会找各种理由来推翻现在的选择。我只愿你们活在当下,未来很长,前路如何谁也说不准,要做自己的太阳,这样在寒风刺骨的时候也能温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