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臻之
“叮铃铃”的闹钟把马弈信吵醒了。亦如年轻时的你一样，总觉得睡不够。实际上，马弈信也正是二十来岁的年轻的小伙子，血气方刚。可他却睁开双眼，有些怨嗔的伸了伸懒腰，“梦里走了许久，醒了还在床上”的落差使他倍感浑身乏力。他告诉自己——从今天起，我要做个清醒的糊涂人，每天都快乐地生活。想到还有追求，想到还有念想，他觉得是时候好好“梳妆”打扮下自己，毕竟“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嘛，何况自己还有副纯真美好的皮囊，怎可就这样负了青春的模样。
这么一想，他瞬间觉得美不再是不可攀登的天梯，而是上天赋予自己最亲近的朋友。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米八的身材，白皙的皮肤、明亮的双眸与高挺的鼻梁完美结合，英俊羡慕了潇洒绝对不为过。美中不足的是才气太重，少了份人间烟火。正因为如此，马弈信决定长得帅的同时，要好好“接接地气”。
一番整装后，马弈信便开车奔向单位。刚上楼梯，碰到自己科室的分管领导郭正杨。要搁在以往，也就是昨天的昨天，马弈信根本就不屑于说话，对方只要不发声，权当自己没看见。今天有所不同，马弈信主动跟郭正阳打起了招呼：“郭处长，早呀，您怎么自己拿文件呢，这点小事，还是我来做比较好”。紧接而来的是郭正阳的一脸诧异，“啊，小马呀，你今天可真精神，不光人帅，也很有眼力劲嘛”。得到一番美滋滋的夸赞，马弈信利索地接过郭处长手中的文件，虽然只有几页纸放在一个黑色的文件夹内，小马一本正经地放在处长的办公桌上，悄然退出了处长办公室。
马弈信回归到自己的座位上，屁股还坐热，就听到办公室的张萍姐说：“小马呀，刚才我去处长办公室，领导向我夸你呢，说你突然变个人，很会来事啦，后生可畏呀，小伙子，有前途，好好干呀！......哦，对了，忘了正事，郭处长叫您过去呢，估计是要重用你呢，快点过去哈”。突如其来的赞美，让小马受宠若惊，要知道在以往，大家都不太和自己闲聊天，毕竟话不投机半句多嘛。小马也没有多加思索什么，径直朝郭处长办公室走过去。
敲门时心有忐忑，毕竟郭处长这么一本正经地传话叫自己到办公室，还是上班一年多来的第一次。在单位呆了许久的人都知道：郭处长出身军队，为人严谨、心思缜密，对待下属虽不失关心，但永远将工作要求和职责放在第一位，有时处理起事情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但总能很圆满地处理想与现实之间发生矛盾和冲突，从而避免美好的设计“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的悲剧。单位的同事们（尤其没有什么抱负或者对前途看不到希望的人），虽羡煞他的精明与能干，但说实话，不太喜欢跟他有太多的接触，要知道，谁想跟自己过不去呢，谁想给原本舒适的工作添加赋码呢。小马虽然涉世未久，却也略有耳闻。
进去后，郭处长，让小马坐下，还礼貌性地示意小马可以喝杯“乌龙茶”。然后义正言辞地说：“小马呀，你呢，从中科院硕士毕业，可以说是咱单位的唯一的高层次人才。你也工作一年多了，一直在办公室负责收发文这项基础性工作。工作上还算达标。实不相瞒，我也暗暗观察你好久了，你有学有才、颇有政治抱负，样貌嘛也拿得出手，但心气有点高，不食人间烟火。这你要改呀！今天你就做的很不错嘛，说明你成长了。希望你以后，多多揣摩，多多反思，为人低调、把握尺度，将来才能有所前进呀！”
突然的受宠若惊，让马弈信不知如何应答才好，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理性思考郭处长的言下之意。只是铿锵有力地回答道：“郭处长，您说的对，我呢，以后多加改正，还望郭处长日后多加提携。”郭处长，自然笑笑地抿了口茶。小马自然不得知，郭处长这抿茶的深意——也许，茶香正浓，需要及时细品，也许在期待顽石冥化后锐不可当的光芒。
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小马不得而知，也确实无从知晓。人时候像陀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是加速了前进，还是在原地打转。只要你在动，也许就是好的。
（2022年5月18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