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拭尘埃(九六二):擣木兰以矫蕙,糳申椒以为粮

临睡前,我看了下先前拍下的几张照片。从我的左手顺时针数过去吧,都是师兄,不分男女:A、B、C、D、E、F、G、H和H的夫人。

把一张发给B,画面上无论是她,还是她左手边上的他,都笑得灿烂。把一张有E的笑脸的发给一位远处的同学甲,留言到:深圳的几位X系的校友聚了一下(几个小时前),C做东。E特别提到了你的名字,说后来就没见到你露过面了。特此转达一下。被E特别提到的还有同学乙,一并转给他。一早起来,读到了同学甲在早上六点的回音:谢谢,兄弟过年好,一切都好。

带小黑出去溜大圈,一面走一面回味着昨晚的聚会。先说一下大概的轮廓吧,六点到十一点,最后是被店家推门提示我们是最后的了,我们才起身离开。因为这日生意太火,开吃已经接近于八点,就算填啊填用了一个小时吧?前面有两个小时,后面有两个小时,纯粹归属于聊天。怎么有这么多聊的啊?真有,色彩斑斓的花絮漫天飞。

有一点,让这场聚会被记下的:十个人,喝了四两白酒。倒出来的不能收回,否则的话,还可以再少点。红酒估摸也就这个总量吧,依据同样的原则对待。对啦:原本可能在接近十点就散了的,因为唯一位到场的客人D还要赶路,就因为剩下的这些红酒,还有好些在A和B两位女士的杯中,所以成了由E陪同D先走,如是,她们杯中的红酒在接下的一个小时就都还没被清空。

点菜,是后到的H两口子去外面排了半天的队,搞定的。到最后清点桌面时,所有的盘子基本都空了,如是C评价这桌菜点得好:都吃光了。确实,点得很好,若是量再少一点,少一到两个盘子会更好。席间,负责点菜的那位,H的夫人,还有些小心地问过:够吃吗?别人是否听到我不知道,我自己听到了,回她:只会吃多,不会吃少。这不,到最后,桌面上还剩了好几大块的虾和蟹。所幸,F喊了一声,打包一个盘子里剩的,带回去给他家的猫吃。然后,A也跟随,打包一个盘子里剩的,带回去给她家的猫吃。

宠物,被聊了不少。最开始,是B说起她家养的蜥蜴;然后,D接茬,他家都成了动物园了,猫啊,狗啊,蜥蜴啊,蛇啊。乖乖,还有蛇。有问他:蜥蜴和蛇,对主人会有所熟悉/认识吗?说是不会。有问他:先养的是猫还是狗?说是先养了猫,那猫有点凶会把人挠伤,就送走了,然后养了狗,然后他家丫头不依还要养猫,就又养了猫。

他说是先狗后猫就没事,先猫后狗就有事。旁边E问他:是你遛狗,还是狗遛你?他老实交待:是狗遛我。他说他家的狗在小区里出了名的,不叫唤。他说养了狗,就走不开了。他说有次他夫人做个手术,有三天狗在家里,硬是不拉,他只得给它少喂点水。

F和A两个聊起猫,是在很后面了。F评说A家的猫看起来很霸气。她听了笑,先前她已经说过她家的猫不分公母了,这会她继续交待她家的猫看起来像个小狮子,实际很懦弱,它喜欢跟人玩、不喜欢跟猫玩。她说的这懦弱的小狮子,让我想起绿野仙踪里的那狮子。

H在做公益的红娘,因为看到下一代的婚姻家庭、成了很多他的同龄人的关切和焦虑的事情。他有讲他接触到的一些家庭,儿子怎么样,女儿怎么样,个人条件挺好,家庭条件挺好,就是不谈不结。最先,是旁人问他在做什么。很快,F就和他唱起了双簧:自家丫头在F看来,正是需要H去牵线搭桥的。

后来,F的丫头到场了。在F的促动下,F的丫头和H相互加了联系,F的旁白说的是:以后,要多多拜托这位叔叔。众人听了笑,有位(好像是A吧)说:不是这么说,不是你家丫头要拜托,是你要拜托。他家丫头笑着替当爸的打圆场:我爸总是这样的,在后面推。

H听了,说起他家儿子,儿子看到周边的伙伴一个个都有了、大概有些着急,他是劝儿子别急。好嘛,他是在后面拉。对啦,那张B和C两个笑得灿烂的照片,应该正是F的丫头与H互动时,拍下的。笑得灿烂,别人都有。比如:C在讲故事,讲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些小事,有好些次,我听到和看到了H的夫人的开怀大笑。

E被A问了:你当年何以能够留校的?他说了他的一些小故事,让人可以将他归为调皮的学生那种。他有评说这位或者那位:这是学工科的头脑,看事情:一是一,二是二。他的意思是:其实有很多事都是很具体的,一事一办,一不似一,二不似二,没有统一的规则。

E有讲没有到场的X,有人给X介绍女朋友。X害羞,脸红,见了女孩。他陪X去见了人家,当时在开口说啊说的,都是他。那场面,估摸他还记得很清楚;那场面,在我们听来,估摸是一种让人要误会,以为他是相亲的男主角来着,如此以致于他说起时还笑个不停。

E有讲读书时,他有和B坐过同一趟火车回家去的。B说自己没这个印象了,他开玩笑:女孩,他都会多注意点。说起来就是这么有趣:E和X算是死党,总混在一起;B的夫君Y和X也是,既是同学、还是老乡。

B被A问了:当年,你和Y是怎么走到一起的?B交待:进学校军训的那一个月,两个人熟了,她是新生,他是教官。后来,他去带了下一届。A的问题是: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开始谈的,或者说他开始追你的?B一脸茫然,再说一遍头一个月就熟了。

好吧,我们只好推断,在那时候或者过后没多久他就已经向她表示了。让我们惊呼的是:学校的规章里面写明了不准谈恋爱的,何况像你们这种师生恋。再问,大概要到三四年级,系里的同学才能有所觉察;她的室友则在一二年级可能就已经知道了。

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三十多年间的事情。有好些的小故事:在桌上,无论是言者,还是听者,都在微笑着;在当时,无论是当事人,还是旁观者,大概都以为是惊涛骇浪、生命攸关?人就是这么有意思:随着年龄的增长,留下来的记忆,总是带着一种甜蜜,无论当时是怎么一个苦不堪言。

擣木兰以矫蕙,糳申椒以为粮

---2023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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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写的文字,在20220802的这个早上,想起来要以卷积的方式与新的文字交织在一起。过往随文的附图,就不去管它了,去掉好啦。对于自己而言,最有味道的,始终是文字。一天一篇吧,读一遍,修订下错别字(若见到)。)

拂拭尘埃(二十五) 2020.04.19

下午的时候,我们坐在那公园的地坪上。边上响着音乐,有两位妇人在舞着。周周坐在大一点的凳子上,她穿了滑冰鞋。我坐在小一点的凳子上,看着边上矮墙上爬的虫子。在阳光没有照到的阴暗处,贴在竖立的墙面上,爬着那只红色的虫子,它是我们在这个地方停下来的原因。

走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们勾头往草地上看,看有没有红色的虫子。看过之后,周周说这个地方没有,听到她说过之后,自己也勾头扫视了一番,的确没有。正要走开,却又见到了红色的虫子,一只,两只,三只。指给她看,她也看到了。看虫子,是我们来到这个公园的初始理由。

找到了虫子后,我们就此坐下。吃点零食,喝点水,有时看会虫子,有时看会花草,她大都在发呆,伴随着那音乐,想着什么。音乐还算好听,嫌它有些吵,我提议我们走了吧。她没有表情的面孔,微微地摇摇头。直到吃够喝够,这才起身。走出去没多远,因为见到喜鹊又停下。

再次地坐下来,就地欣赏着喜鹊。那只喜鹊就停在自己身边的大树的顶梢上,它是从远处飞过来的,以为它一会就要飞去那个窝。结果只是误会,它飞去的地方,离那个窝没有更近,反倒更远。那一会,我们只能猜它是另一家的喜鹊;那一会,周周说,这附近怎么有这么多的喜鹊。

我头前的两棵树,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很好看。远处的那棵喜鹊窝在的大树,看上去在阴处。见到了悄无声息地出没在窝边的喜鹊。见到了一只喜鹊飞向远处,停在了屋顶上。然后,发现那屋顶还有另一只喜鹊,在相距几米之外的地方。然后,见到了两只喜鹊,往一个方向飞去。

好几次的,见到了喜鹊悄无声息地出没在窝边。有一次看得最清楚:它从远处先飞到那棵树上,在较低的位置;然后一次又一次地跳跃,站在窝的右手侧的一根枝上;然后它贴着窝的顶面横飞过去,站在窝的左手侧的一根枝上;然后它斜飞到窝的右下位置;再往上一跳,二跳,站在了窝顶上。

它不见了,很长一会。我的视线移到了身边的树上,然后见到了一只喜鹊从窝里出来,飞到了边上的一棵树上。我的视线移到身边的树上,然后又见到了两只喜鹊一起飞向哪里。周周在我的身后,有时和我一起看喜鹊,要么是我招呼她,要么是她招呼我。看够了,我们才走开。

又去了另一个公园,见到了很多的人和很多的狗。最吸引她的,是有一位女子躺在草地上,她的胸前趴了一只猫,那只猫的脖子上栓了绳子。等我们带着小黑在众多的人和狗之间穿过之后,我带着小黑坐在了有四方的四个凳子的石头桌边,她又跑回那个地方,去看猫去了。

看了一次回来,她兴致很高,她见到了另一只我当时没见到的猫,她跟我描述那只猫的皮毛,虽然刚刚她在要接近我的时候,因为下坡的缘故,摔坐在了地上,让她有些狼狈。我没有听清楚她所描述的,她已经又跑回去,想再看一会。再一次回来,她跟我描述她所见到的。

我还是没能听清楚,虽然她是比活着身边的小黑的皮毛在讲述,我还是一个劲地摇头,表示没弄明白。最后她又讲了一遍,讲之前说了一句:你先前,有没有听我说?费力地下了台阶,她说她好累,因为穿着滑冰鞋的缘故。提议从有包子卖的地方经过,我们买了一些吃的。

边往回走,她边吃着,回到家里,清点她吃下的,有三个大包子和一个大粽子,算是创了一项纪录。出门的时候,她要去下面小公园转上一转,她是想看猫的。结果小公园里,有人在喷洒杀虫剂,空气中有股味道,让我们才进去,就拐了出来,让我们选择了从南门出小区。

门口的那个街边公园的石凳上坐了一位男子,他身边站了一只狗,小黑时常有打照面的。他从屏幕上抬起头来的时候,跟他打招呼:你带它出来的这么勤?他笑着点点头。后来,在一片草地那,小黑发现了什么,从我们身边跑开,不见了身影。后来,我们听到它的叫声。

后来,我们见到一只棕色的猫,跑上了一棵树,先在第一个岔口处稍稍地停了一下,就又往上升到了第二个岔口,停在了那里。然后,见到了小黑跑到树下来,它仰着头,围着树转了又转,表示没有招了。那只猫在的树,上面开着红花,那些花让自己认出来这棵树是火焰木。

周周不想看猫稳坐在树上,想用扔石头的办法把它赶下来,差得太远。我把小黑拴起来,牵到了远处。我们就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那棵树和那只猫,看它怎么从上面下来。它先是很顺利地倒退着滑到了第一个岔口。然后它躬起背像是要从那里跳下来。然后它两手抓住,屁股朝下。

然后它一点一点地倒退下来,直到离地面约一米的地方,纵身一跃,跑开了。这是我们见到的最完整的一次猫下树。我说这只猫长得很漂亮,周周说她不喜欢。我说那一会儿,我以为它要跳下来,她说你猜错了吧。我说我们看到了猫下树,可以走了,她点点头,刚才那一幕,她也喜欢。

要去再次看看那些红色的虫子,是我的提议。上午的时候,我们来到过那个地方,我的本意是看喜鹊,她对看喜鹊没兴趣,就在我站在前面,盯着喜鹊窝的时候,她在身后的一块草地上,看着什么。第一次,她招唤我,是让我和她一起去到那个地方,看地上在爬的蜈蚣。

第二次,她招唤我,是让我和她一起去到那个地方,看地上在爬的红色的虫子。回来后,我们查了一阵,想知道虫子的名字,我们猜它是红蝽,但又不确定,想要回去再查看一下。后来我们走到那块边上响着音乐、有两个人在跳舞的地方,在那见到了红色的虫子,我们确定它是红蝽。

遇到红蝽的那个上午,我们还遇到了一家熟人,先是那一家的妈妈和小女儿,在我们刚进到那公园的时候,小丫头喊:叔叔好,她妈妈脸上挂着笑;后是爸爸和大女儿。爸爸在前面爬,女儿骑着滑板在后面跟;后来,两个人一起跑,爸爸在前,女儿在后。问从边上跑过的他,每天都要跑多远?七公里。

出去,相比于待在家里,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不同。蜈蚣、红蝽是意外的邂逅,那一家人是意外的邂逅。这个早上,带着小黑,从南门出,从东门回,也是一连串的邂逅。这一次,在昨天遇见坐着遛狗的他的地方,坐了一位年轻的女子,同样在勾头看着手机屏幕。

小黑走近了她的脚旁,她发现了它的靠近。她起先好像稍稍地有些害怕,抬起了头来,正好看到了我在看向她那边。她脸上的神色和缓了一些,像是带上笑,就又继续看她的屏幕。我还是在看着她那边,一面在为刚才她那稍稍被小黑吓着的样子窃笑,一面在打量着她。

同时,等待着小黑离开她的身边,不再干扰到她。我往前面走出一截,知道小黑不会给她添什么麻烦。站在远处,等着小黑跟上来。等到小黑终于跑起来,往我在的方向,我又见到她抬起的脸庞,上面好像是带了微笑,她的上半脸面呈现出的相貌,好像是挺美的。

再走,小黑又凑近了一个石凳,那儿有两位年轻男子,在聊天,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小黑去到了那个石凳边上,抬起右后腿,做出了做标记的标准动作。听到了坐着那位发出的声音:去,去,竟敢在这里撒尿。循声看过去,他刚好看过来。一阵不好意思,替小黑和自己。一阵偷笑,

忍不住生出来。要走出好多步之后,那笑才能够消下去,才好意思回头再去看小黑。它一如既往,往前稳稳地踱着步。后来,进了楼下的菜店,要带点菜回家。店里有一些人在,不算多,不算少。见到一位女子,从她的上半脸面呈现出的相貌,认出来她是先前在小公园的亭子里搞直播的那位。

见到了她的背影,也不知是她的穿着的缘故,还是她身上肌肉的缘故,让我想起来,自己在读高中时,那个在我们校园里见到过的练体操的男子。见到她,好像就是自己这次进店里带菜的一个奖励。我把零钱准备得与屏幕上显示的一样,不多不少,递给对面的收银员。

她收下后,看过来,脸上带着笑,眼睛对着眼睛,说出一句:你先找好了?是。打照面只是那么一瞬的功夫,最后她给自己留下的印记是那一双大眼睛,挂在笑脸上。大概,在她笑之前,自己已经先挂上了笑,因为邂逅这位美女。大概,在她笑之前,自己已经先挂上了笑,因为邂逅这两位男子。大概,在她笑之前,自己已经先挂上了笑,因为邂逅这一位女子。

就这么着,带着小黑,到外面转。每一天都如此,每一天都不同。完成于2020年0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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