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作者的话:
请勿按常规阅。此文的顺序全被打乱，需要由你们按照内心的想法来贯穿出一个属于他们的结局。
亦或是任由他们走向死亡的真正结局。
题记
（上 ）安白起篇
一个完美的跳跃用时一秒。
优雅的落下足尖也需要一秒。
展开双臂，随着音乐的旋律重重摔落在舞台上，感受着整个世界渐渐从眼前消失。
从光明到黑暗，也只相隔了一秒。
“抱歉，我们不能接受一个随时会从台上摔下来的舞者。”
他张了张嘴，眼眶里噙满了黑色的海水。
（下）南康篇
初见时，世界在舞台上。美得就像被折断翅膀的海鸟。
终见时，世界在舞台上。美得就像在末日绽放的烟火。
“那就是我的命。你告诉我，不能跳舞，该怎么活下去。”
他伸出手，却还是在她们的注视下缓缓收回。
你还有我。终是没有说出口。
1.
南康攥着手中的门票，有些无助地向四周张望着。
人多就不该来的，推推嚷嚷的，果然还是被挤进了错的会场。
天花板上的灯一盏一盏的灭掉，最后只剩下小小舞台上的一束黄色光线。
嘈杂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音乐也随着节奏缓缓响起。
指尖，手臂，肩膀。
腰部，双腿，脚趾。
他就这样一寸一寸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他望着台上翩然起舞的那个人，选放弃了想要逃离这个压抑会场的念头，攥着门票决定留下。
2.
“眼角膜一切正常，初步断定是急性视神经炎。”
“就是由于个别身体因素引起的失明，也俗称爆盲。”
南康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男人，又耐心的解释了一遍。
“那我还能再看见吗？” 安白起哽咽着，几乎颤抖得询问道。
“各项指标都没有异常，恐怕现在能做的只有按时服药和耐心等待了。”
“服药......就可以治好了吗？”
“可能会因为药物有所好转，但也不能保证没有永久性失明的风险。”
3.
音乐的声音越来越大，眸中身影的节奏也越来越快，可台上的人却在歌曲高潮时嘎然而停，摇晃了几步后，跌坐在了地上。
南康皱了皱眉，站起身来朝着舞台上张望着。
刚想说自己是医生，却被一下子拥挤起来的人流挤到门外。
无奈之下，只得拨打了急救号码。
4.
“南医生，有人来看诊。”
南康愣了一瞬，他不记得这个时间还有人预约。
“病人预约了吗？”
“呃，没有。但是对方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助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腼腆地笑了笑。
“让他进来吧。下次没有预约的病人记得要推辞掉。”
南康抬手看了一眼腕表，面无表情的说道。
5.
抬腿，侧身。
刚要起跳，等来的却不是预期中动作完成后的掌声，而是眼前的漆黑一片。
安白起慌乱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手忙脚乱地想要站起，却还是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
他看不见了。
6.
南康盯着带着口罩和巨大墨镜的病人看了许久，还是讪讪开了口。
“您能把这两样东西从脸上摘下了吗？”
“非摘不可吗？”
“我们这是眼科诊所，不看眼睛怎么给您诊治？”
南康深吸了一口气，颇有耐心的解释道。
沉默了片刻，坐在他面前的男人终于将墨镜和口罩摘下，露出一双红肿不堪的眼睛。
南康愣了一瞬，恍然记起他就是那天会场里摔倒在台上的人。
7.
那个女人站在安白起面前，光听声音就知道她还是那么让人恶心。
"趁着这几年还赚了一点，就赶紧把遗嘱写好吧，也让你妹妹活的轻松一点。"
"她不是我妹妹。你回去吧，我不想看见你。"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混蛋?"
听着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声，安白起不禁觉得自己还像当年一样幼稚。
她一点也没有变，眼里只有钱。
"当年你那个早死的爹不也先是瞎了之后才没的? 你把遗嘱先写好，也让妈妈多享几年福吧!"
安白起张了张嘴，有些无力地说了声好。
8.
"爸爸，你为什么总是去看那个叔叔阿?"
南康笑了笑，并未作答。
"偶尔做点善事我是支持的，可你也犯不着夜夜陪着诊所里的病人吧?下个星期天就是儿童节了，那时候我得去德国出几天差，你记得陪女儿出去阿。"
"我知道了。"
他皱了皱眉头，有些厌倦妻子的唠叨。
9.
“白起！等等我！”
安白起闻声回过头，看着那个朝自己飞奔而来的少女。
“怎么了？”他有些疑惑。
“啊，也没什么，就是听说你考上舞蹈学校了，想恭喜你一声。”
少女腼腆地笑了笑，神情略显慌张。
“那个……白起，要一起去吃个饭吗？上次食堂的事情我还没好好和你赔罪呢。”
10.
安白起站在原地，感受着手里金属般的触感。
“请问是要申请导盲犬对吗？”
“没错，是来申请的。”
南康看了一眼安白起，淡淡说道。
“好的，麻烦去那边填一下个人资料吧。”
南康接过小姑娘递来的纸张，拉起安白起的手坐到一旁。
“你来说，我帮你填。”
11.
“要是安白起问起来……”
“不能告诉他心理辅导其实不是赠送的，对吧？”
助理瞥了南康一眼，有些无奈地说道。
“没错。”
南康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咖啡。
12.
“Dr.南，你要辞职了吗？”
金发碧眼的小护士开门探头，用夸张的口音问道。
“没错，我要回到家乡开一间诊所。”
南康笑了笑，淡淡答道。
“诶，我们诊所里唯一一个有头发的医生要走了，看来我以后只能面对电灯泡了”
小护士哀声叹气地摇了摇头，一副失望的样子。
13.
“那个……白起，你以后想做什么？”
少女踌躇了许久，终于从被咬的泛白的嘴唇中吐出一句话。
安白起吃下最后一口面条，缓缓将筷子放下。
“做一个舞蹈演员。”
少女笑了笑，似乎有些如释重负的意味。
“也是，白起一直都是个优秀的人呢。”
“白起，九月份以后我就要搬去上海了。”
“我知道。”
安白起点了点头，将嘴角的汤渍擦干净。
“这顿饭我来请，就当给你送行。”
14.
“奶奶，妈妈今天会来看我吗？”
安白起兴奋地扬起小脸，语气里满是期待。
老人的后背突然僵硬了一瞬，接着抹了抹眼角的湿润。
“白起乖，妈妈忙，儿童节奶奶陪你过也一样。”
“妈妈……她真的很忙吗？”
安白起紧了紧手上的玩具熊，眼眸中的光亮转瞬即逝。
15.
“南康，你真的不愿意来吗？”
“谢谢院长，但目前我只想开一家自己的私人诊所。”
南康摇了摇头，有些抱歉地说道。
“就凭着你在英国修了双学位这一点，我们医院是可以提供很好的待遇的。”
老院长似乎是不愿放弃，仍在努力游说。
“我再考虑考虑吧。谢谢院长好意了。”
南康不好意思再当面推辞，只好歉意一笑。
16.
“你对于这次能赢得编舞大赛有什么样的看法呢？”
“听说有法国的团队邀请您去欧洲深造，请问这是真的吗？”
“请你往这边看一下！”
安白起被挡在人群之中，任由着各色灯光晃照在他脸上。
“请问你身为历届大赛中最年轻的获奖者作何感想？”
一旁被授权的记者慌忙让摄影准备好机器，拿着话筒冲上去询问。
“没什么特殊的感想。这次能等奖都要归功于老师的教导和观众们的喜爱。”
安白起谦虚地笑了笑，还是有些不习惯被许多闪光灯晃照的感觉。
17.
“还要等多久？”
“这……导盲犬的名额一直都不宽裕，最快的也要等到明年下半年了。”
前台的咨询人员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有些为难地说道。
南康抿了抿嘴角，若有所思。
18.
“小安怎么了？怎么会在台上突然摔倒？”
导演火急火燎地冲进更衣室，对着被一群工作人员围绕在中间的安白起问道。
安白起抬起头，用睁大地双眼在黑暗中辨认着什么。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看不见了。”
“看不见？”
导演微微发愣，一头雾水地重复着安白起的话。
“我说，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19.
昏暗的租屋中，一个女人正坐在床边上抽烟。
狭小的空间内，摆了两张床和一张斑驳的木柜。
“有屁快放。”
女人深深地吞下一口烟雾，皱眉盯着眼前的少年。
“我填了市舞蹈院校。”
安白起抬眼望着女人的眼睛，坚定说道。
“你他妈疯了吗？我不是让你辍学去打工吗？”
“跳舞跳舞，跳个屁啊！我告诉你老娘不会付钱的！”
女人大吼了一声，恶狠狠地把红色的烟头往少年胸前碾去。
“那个男人知道你这幅面目吗？”
安白起奋力避开，却还是感受到烧灼的疼痛感从锁骨上的皮肤蔓延开来。
女人气得咬了咬牙，抓过少年的领子朝他脸上扬手挥去。
20.
“您看这个公寓怎么样？一楼和二楼都被打通，家具也都是进口的老古董了。”
“哦，对了！您看这那边的落地窗，晚上还能看到对面的江景呢！”
售楼捧着一个写字板装模作样地勾了几笔，谄笑着询问道。
“虽然这个地段是市中心，但是这个高度晚上是听不到任何车鸣声的，还有啊……”
“行了，我要了。”
南康打断了售楼的喋喋不休，拿起胸前口袋里别着的钢笔，随意将名字签在了纸张上。
21.
“这是？”
前台一脸惊讶地看着牵着一只金毛的男人。
“狗我弄到了，基础的训练也都合格了。你们帮忙再磨合一下它和主人之间的关系可以吗？我记得你们是有这个培训课程的。”
南康扬了扬手上的绳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呃，好的，请您填一下这边的单子办理相关手续吧。”
22.
“小安，我知道有一家私人的眼科诊所很好，我们多跑几家，再去那看看吧？”
朋友一把抢过了安白起手上的诊断书，焦急说道。他已经不吃不喝拿着诊断书呆坐一夜了，再这样下去人肯定要垮的。
“白起，诊断书上说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以后一定会好转的！”
安白起勾起泛白的嘴角，无声的笑了笑，任由着纸张从指间滑落。
“现在你也要仗着我看不就来哄骗我么？”
朋友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
23.
“南医师，可是……”
“从今天起，安白起的费用全都免费。”
“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我的诊所我说了算。”
不等助理作何反应，南康就已经夺门而出了。
“唉……”
助理叹了一口气，只得按照南康说*的去做。
24.
“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但请答应我一件事。”
“赶紧的！”女人翻了一个白眼，语气中满是不耐。
安白起从枕头下拿出一张支票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从今往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呵，笑话！你以为不是为了这点钱谁原因来找你啊？记得啊，万一死了也千万别让我去收骨灰！我可嫌晦气！”
女人欣喜若狂地夺过桌上的支票，恶狠狠说道。
听着摔门声和女人渐渐远去高跟鞋声，安白起终于松了一口气。
松了一口从懂事起就吊到了现在的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