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国清迈的旅游,选择了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景美,抬头看见山与大片的田地,低头听见蝉叫与蛙鸣,美则美已,就是出入不方便,每天都依赖着酒店的唯一一位司机带着我们进出。
他叫Alex, 菲律宾人,有着极其谦卑的面容,寡言少语。有一次在车上坐久了,百无聊赖,就顺口问了他一句,‘你有孩子吗?’ 未曾想,我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他的手差点从方向盘上惊落了下来。‘Yes, Madam’ 他用极其简短又常规的方式回答了我。然后又恢复了沉默。
直到快到了目的地,主人家的狗冲着我们的车狂吠着,我有些害怕,转而又安慰道,‘会叫的狗不咬人,对吧,不叫的狗才危险’ Alex 马上点头说‘对,人也一样,喜欢说话的人不阴险,沉默不语的人最阴险’, ‘那你肯定很阴险,Alex’ 我冲他开起了玩笑,Alex也少有地开心大笑。
久而久之,我们熟了,他就开始与我们聊起他的家庭,他有两个女儿,老大18岁,老二15岁,他太太(不,前妻)16岁就与他在一起了,那一年他21,有了第一个孩子,孩子出生后两年他们才结婚。
可是他太太后来喜欢上了别人,他们开始办离婚手续,快十年过去了,离婚手续也没办完,因为他与他太太都是天主教徒,在菲律宾天主教是不允许离婚的,手续极其复杂而且要付很多钱。
他的太太与喜欢的人已经有了孩子,因为离婚手续还没办完,这个孩子还得随着Alex的姓。而他的前妻也不能与她喜欢的人结婚。Alex在异地辛苦赚的钱,有一半都寄回去给他的‘前妻’及别人的孩子。
‘你寄怎么多钱回去是因为法律要求还是你自愿的?’ 我不禁问道
‘是我自愿的’ Alex落寞地回答。
‘你还爱着你的前妻吗?’
‘是的,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她,可是她不爱我了,我也不能强迫她爱我‘ 这个腼腆的男人,他的回答让我沉默了很久,他用他的方式继续表达着他深沉的爱。
'你宁愿养着你的妻子与别人的孩子?‘
‘只要孩子更着我的姓’ 他暗淡地回答着。
我告诉他,在中国办离婚很容易,当天去当天就能办,无须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可以等待。他笑了笑,说在泰国办离婚也很容易,我调侃他道,不如就在泰国娶个娇妻?
他腼腆地笑,不语。
算了一下他的年龄,21+18=39岁,还不到四十的男人却生出满头白发,这是这么多年的烦闷,思恋和不解的最直接反应吧。
未能离的婚,也许隐隐地符合着他内在的愿望,至少在名义上,她还是他的妻。
这个善良而又深情的菲律宾男人,让生活更加善待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