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丫环东溜西逛的三小姐张佑宁,恰巧看到大哥和魏小姐从六姨娘母女处离开,向花园行去。两人有说有笑,看似甜蜜。这可让三小姐大为震惊,魏小姐不是跟二哥走得近吗?今儿怎么换成了大哥?用力揉揉眼睛,确实是大哥没错。还有,他们去六姨娘那里做什么?真是奇怪。一向不怎么擅长动脑筋的三小姐,带着各种疑问来到了娘亲屋里。
“二哥,你不去陪魏小姐,在娘这里做什么?”平时看不到人影的二哥,此时能出现在娘的屋里,令张佑兰大呼惊奇,今儿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不怎么正常的样子。
张佑安瞪了聒噪的妹妹一眼,没答理她。
“瞎嚷嚷什么,没看见你二哥受伤了吗?没见他心情不好吗?去去去,别处玩儿去,在这吵得我们心烦!”二夫人拿着药膏和纱布走过来,瞪着不省心的女儿说。
这位小姐根本不在乎娘亲的嫌弃,自顾自地拉起张佑安的手,这一看不打紧,“呀,二哥你的手怎么了?流了好多血,你和人打架了吗?是谁呀,这么厉害!”
闻听此话,本就一肚子火的张佑安更是没好气,奈何这是自己的妹妹,又不能把她怎么样,用力甩开那只拉着他的手,把脸扭向一边,彻底无视她。
二夫人无耐地看着兄妹二人,摇了摇头。拉起儿子的手,轻轻的涂抹药膏,然后用纱布细细包扎。
屋里很静,张佑兰是个静不得的人,看娘和二哥都不理自己,便没话找话地开了口,“娘,你猜我刚看到谁了?”
无人回应。
撇了撇嘴,好吧,你们不说话,我自己说行了吧。“我刚看到大哥和魏小姐——”这句话才说了一半,就成功引起了两人的注意,见娘和二哥齐齐盯着自己,张佑兰很满意,于是她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看见他二人一起,从六姨娘的小跨院出来,往花园去了。”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暗自揣度,唯有张佑兰继继唠叨:“我当时还奇怪呢,今儿怎么换成大哥陪魏小姐了?还有啊,你们说他们去找六姨娘做什么?……”
他们恐怕并非去找小六,而是为了莫轻尘那丫头,可是,他二人怎么会在一起呢?二夫人怎么都想不通这层。
魏纤纤,你果然是找借口不赴我的约,你的心思终究倾向于大哥。好吧,你无情,休怪我无义,你会后悔的!——那只刚刚包扎过的手用力捶向桌面,雪白的纱布透出点点腥红,手的主人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一只茶杯被他抬起的手扫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他全然不顾,抬起向外走去,连和娘告辞一声都忘记了。
张佑兰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哥哥,吓得缩在母亲身后,不明所以。看来以后还是少惹二哥为妙。
“娘,二哥他——”
“他没事,不用管他。”深知自己女儿性格的二夫人,对儿子的心事闭口不谈。“兰儿,魏小姐来府上半月有余了,你跟她相处得怎么样?”
“一般吧。”张佑兰支吾道。
“没事多去走动走动,她可是你未来的嫂子,跟她相处好了,对你没有坏处。你们年龄相处不大,一定合得来。”二夫人提醒她。
张佑兰有些不情愿。那魏纤纤是家中独女,为人高傲,刚来府里时,张佑兰曾试图接近她,可她总是淡淡的,爱搭不理的样子,张佑兰很是恼火。自小她就很在意自己的身份,结交的小姐妹基本上也都是妾室所生。所以,魏纤纤的冷淡,令她不自觉地往自己的身份上联想,她认为魏纤纤一定是看不起她。另一方面,对于出身比自己好的人,她总觉矮人一头,在魏纤纤面前,她自惭形秽,甚至于有些怕她。所以,那次接触无果后,她就总是躲着魏纤纤。
可说来奇怪,魏纤纤看不起自己,却总爱去找轻尘,难道轻尘的出身高于我不成?想到这一点,她就大为光火。更让她不爽的是,魏纤纤俨然成了轻尘的护身符,她都没有办法再去找轻尘的麻烦了!这令她少了许多乐趣。
见女儿不吭声,二夫人有些无耐,这丫头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做娘的自是比谁都清楚。
“兰儿,魏小姐在府上没有伴,想必倍感无聊。你多去陪陪她,讲讲你大哥和轻尘的趣事,给她解解闷儿。她听得高兴,自然会对你好的。去吧。”二夫人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女儿,走进了里屋。
讲讲大哥和轻尘的趣事?大哥整日在外面玩,见他都很难,哪里知道他有什么趣事?轻尘呢?说什么,难道说我是怎样欺负她的吗?娘到底什么意思啊?张佑兰单手拖腮,苦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