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一天能挣两三百,顿时来了兴趣,因为我家太缺钱了,我都快要穷疯了。我赶忙放下手中的铁锹,问老郭买一个驾驶证得多少钱。
老郭回答:“可能得三、四千吧!”
“那么多,咱们累死累活一天才挣五块钱,那得几年才能挣够一本驾驶证的钱呐。”我无奈的摇一摇头说:“还是算了吧,就算挣够驾驶证的钱,那汽车的钱怕是一辈子也挣不够。”
我正说的悲观之时,老郭突然给我递个眼色,低声说:“胡大脑袋过来了。”
我俏俏问:“胡大脑袋是谁?”
“这个工地最大的老板。”我侧头一看,一辆黑色的奥迪骄车正向这边缓缓驶来。在工地旁边的一块平坦之地停下,司机马上开门下车为老板开门。车门缓缓打开,两条小短腿驮着一个肥大的身躯艰难地滚岀车门。仔细看,老板是一个大腹便便、西装革履身长而腿短的中年人,再细看这脑袋还真不小,脑袋的头发已所剩无几,脖子很短,远远看去像半个冬瓜扣在两肩之间。司机又跑到后备箱拿了一顶雪白的安全帽递给老板,老板带上安全帽,习惯性用手掸一下西服上的灰尘。此时项目部经理,监理部总监等一众领导,都跑出来陪同老板左右,一块向前面的工地走去。看着老板的背影,我突然想起秦始皇出巡的时候 ,刘邦见其车马仪仗威风凛凛,便说:大丈夫当如是也 。我此刻也在内心发誓:我也要当老板。
在工地干过几天后,我才慢慢发现,同样是在一个工地打工,所干的活却有很大区别。这天我指着一个提着木头盒子的老年人问:“老郭,那个老头的活儿就挺轻松,每天拿一钳子拔钉子,溜过来,转过去,那是不是老板的亲戚呀?”
“你说那拔钉子吗?什么老板亲戚,人家就是模型工,每天的任务就是钉钉子,拔钉子。”老郭回答道。
“那咱们这是什么工?”东旭又问。
“咱们每天浇筑水泥浆当然是泥浆工。”老郭说。
“经过这几天观察我发现,这整个工地最数咱们的活重,又最脏。”东旭说。
“对呀!这全工地这么些工种,就数咱们泥浆工累!”老郭停了一下又说:“不过干其它的都是外地人,人家那活又轻松,又比咱们工资高。”
到了此时,我才知道:搞建筑也分多个工种,什么钢筋工、模型工、瓦工……其中最累的就是浇筑水泥浆,而工资最低的也是泥浆工,这大概是因为浇筑水泥没有技术含量,只要有力气,谁都可以干。看来想要挣高工资必得有一技之长。
当天晚上回去,躺在床上我便问文强:“强哥,我发现这满工地最数咱们的活累,你说是不?”
文强说:“你才发现呀!咱们的活儿不需要任何技术,你有两只手就能干,人家那活又得看图纸,又得拉线,又得看仪器,又得拿尺子丈量,虽然看上去不累,但是操心,责任大。所以说这满工地谁的活儿都有各自的难度,咱们的活儿虽然身体上累些,但不用操太多心,所以说,无论啥工种,半斤八两,各有所长。”
我又问:“我要是想学,跟着他们干他们要吗?”
“怎么回事!你想学?”文强好奇地盯着我的床板眼睛眨巴两下说:“干那些活的都是些南方人,怕是人家不会用咱们的人,你这才干几天就不想干了,怎么?身体吃不消呀?”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自己还年轻,想学点技术,你说咱们这天天推车这活有手有脚谁都能干,推上一辈子也推不岀什么名堂来。”我解释道。
“你别急,等大楼主体工程完工了,就该咱们垒墙了,那就是技术活,到时候我教你。”文强说。
“是吗?唉!你说这么老远跑来,谁不想多挣点钱,就我家这情况,弟弟读高中、妹妹读初中、我妈身体又不好,而我又二十多了,明年还想结婚,你说这得多少钱呐,眼看父亲,头发一天天变白,背也一天天变驼,而自己又没本事挣到钱。唉!头痛那。”我叹息道。
文强见我唉声叹气劝道:“年纪轻轻不许叹气,咱们家不是句老话说:男人不叹气, 女人不托腮,有什么问题慢慢想办法,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再说你整天长吁短叹又顶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