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浥行露,岂不夙夜,谓行多露。
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狱?虽速我狱,室家不足!
谁谓鼠无牙?何以穿我墉?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讼?虽速我讼,亦不女从!
读此诗,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红楼梦》中的鸳鸯,她是整部小说中众多人物中的一个,曹雪芹对她没有忽视。在《鸳鸯女誓绝鸳鸯偶》中,鸳鸯的一番慷慨陈词,直击强暴,难得的勇毅,更是难得的清醒独立,自小跟随贾母身边,她明白在那样的大家族中很难获得她所期盼的真正的爱情,坚守自我是她最大的追求,远胜于生死。
于是,对于这首《行露》的纷纷主题,我更倾向于女子不屈服男子强娶的主题。
首先抒情主人公是女子。“室家不足”,是指结婚,依照古时婚礼的礼仪来推断,“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是以昏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皆主人筵几于庙,而拜迎于门外。”各个程序的主体应该是男方,女方基本是被动的,所以这里是指男子对女子的迎娶,女子对此的拒绝。
另外“虽速我狱”“虽速我讼”的主体是男方,虽然在《诗经》时代女子受到的束缚不是很多,但也没有随意将男子讼狱的权利。
诗歌第一章起兴,露重难行,“夙夜”偏向“夙”,白天行走赶路,压抑焦急,更隐含对露深的厌恶。
余下两章均将男子比兴为雀鼠,专为“穿屋”不耻行为。两个反问句是对其行为的耻笑,“何以”问句语气曲折却力足,直接斥责,毫不留情。
最打动我的是最后两句“虽速我讼,亦不女从”,正如鸳鸯的“绝”,勇毅独立,毫不屈从。
不要随意给古代女子贴标签,她们依然有着光辉的人格魅力的。《诗经•氓》中女子的醒悟,《孔雀东南飞》中刘兰芝的坚定,都在向不公平的世俗宣告独立的存在,她们坚守自我,不会屈从于权势,不会迷失在爱情中,她们明白自己需要什么,追求什么。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