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樊承宵为何突然对孟凌如此狠绝,亦不懂自己为何突然被升为贵妃、父亲官居中书令,我有心求证真相,父亲却避而不谈,反而暗示我将会被立为新后。
果不其然,我很快接到旨意说我的封后大典将在一个月后举行。我领旨谢恩,起身后却有些茫然:我真的如父亲所设想的那般,成了樊承宵的皇后,身为影子的我,竟真的取代了正主的地位。
那孟凌,她会怎么样?
我记挂着她对我的赠衣之恩,突然想在封后大典前去冷宫看看她。失去皇后尊位的她再也无法阻拦我的探望,这一次,我很轻易就见到她了。她的身形瘦削得厉害,脸色也很苍白,唯有双眼依旧明亮:家族被诛、爱人变心、后位被夺、胎儿流产这些厄运全都无法打倒这个风骨傲然的女子,反而让她成长得越发坚强不屈。
我屏退随侍宫人孤身走到孟凌面前,正欲开口,她却率先盯着我的耳环开口问道:“你这副耳环,可是金缕玉坠环?”
我点点头。
她又问我:“你这耳环是从何处得来的?”
我将耳环的来历又说了一遍,孟凌听罢先是一怔,随即笑了:“灰岩镇……原来如此。”
她兀自笑了一阵,笑得眼里泛出了泪花,才擦干泪水,语含讥讽地对我说:“你可知,这金缕玉坠环是樊承宵为我量身定制的耳环,世间独此一副,后来我与他在灰岩镇遭遇敌袭,被敌人一箭射断了右环的白玉坠子,脱险后他派人找了好久,才找回坠子,重新粘到耳环上。”
“可惜我跟他来玉衡京时,将这副耳环遗落在了北安城家中。”孟凌轻轻一叹,“你说是这金缕玉坠环是你四表哥在进攻漠北灰岩镇时的战利品,意思便是我孟家有人将这副耳环送给了灰岩镇白山军长官,是我孟家军勾结白山国人、我爹意欲谋反的证据之一。”
“可你这副金缕玉坠环的右环白玉坠上并没有粘贴痕迹,根本不是樊承宵送给我的那副耳环。这证据是伪造的。”孟凌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