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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区超市开始卖月饼了。
在中区超市收银台附近,整个超市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摆着三五个货架,里面放满了各式月饼——豆沙月饼、蛋黄月饼、五仁月饼……
对于豆沙味的月饼一直毫无抵抗力,去年考研来湖工书店买资料,用买生活用品的功夫,顺带着买了几份月饼。其实对于节假日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但是每年端午节吃粽子和绿豆糕、中秋节吃月饼、冬至节吃饺子等却从不曾忘掉。在每个节日里,都有特殊的含义。如果浑浑噩噩的看着手机上日历的提醒,只在心里盘算着放假多少天,那节日就失去了本身的意义。
记得小的时候,每一年的节日,妈妈都会从街上买一些这个节日特定的吃食带给我。绿豆糕,豆沙口味的月饼,带有一种细腻的甜蜜。记住这个节日的吃食,日子才过得有烟火气。
在军威苑小区附近的长虹菜市场的东门入口,那里有一家卖糕点的店铺,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端午节会出售自制的绿豆芝麻糕,顾名思义,绿豆糕就是外表绿色内部是豆沙的那种糕点,芝麻糕灰白的表面上带着少量的芝麻。从口感来说,绿豆糕圆润,芝麻糕干甜。
快到中秋节的时候,这里也会出售一些自制的月饼,多半是我喜欢的豆沙口味月饼。来来往往的到菜市场买菜的人,三五成群的驻足这里看看这些糕点,张罗着节日的糕点。
这里的长虹菜市场,人很多,小商小贩面前的过道很干净,是我在毕业两年间常常来的地方。每当心情烦闷或者开心的时候,我都会骑车越过军威苑小区5栋附近的小门,来到这里买买菜,然后在厨房里布置一些好吃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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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在老家读书的时候,每逢节假日,爸爸或者伯父会带我们这群后辈去菜市场附近的早点店吃早餐。早点铺子的种类很多,热气腾腾的热干面、辣辣的粉丝、顺滑入口的炒粉、甜甜的豆浆、烫嘴的油条面窝……这些都是在老家早点铺常见的吃食。毫不夸张的说,每天都不带重样儿。
吃完早餐,伯父就会带我们去菜市场买菜。我觉得很多时候后辈的习惯都是从长辈身上学习得来,比如我现在特别喜欢逛菜市场买菜。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在菜市场,来来往往的人群,大爷大妈们高兴地谈论着家长里短。人处于这种熙熙攘攘的环境下,人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只顾着买菜,然后盘算着等会儿去厨房怎么做才好吃。来来往往的人群,大爷大妈们高兴地谈论着家长里短。
这样子的生活才算有烟火气,而哭着吃过饭的人,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都带着微笑。
读研以来,发现实验室离南门菜市场不远。骑车穿过新建的图书馆,往南门走到尽头,就是南门菜市场。这个菜市场相对于长虹菜市场简陋一点乱一点,不过新鲜的常见的各式菜品都是齐全的。那会儿晚上如果没有特别其他任务,在下午的工作结束之后,会骑车过去买点番茄和鲜肉煮面吃。
入门的那个胖胖的卖肉阿姨,看起来很和善,当时不了解这边老板的情况。于是看着这位胖胖的阿姨满脸笑,就过去买点肉。结果她那一刀下去,绝大部分都是肥肉,瘦肉就那么零星一点。我当时就有点不乐意,说这个肉怎么煮面吃。胖阿姨满脸正义凛然的说我这里都是这样的,没办法。听到这话就觉得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从此以后再也不在这里买肉。
后来常来这里买菜,尽头有一家专门卖肉的门面,那位身材瘦瘦的阿姨每次在我挑选完瘦肉后,会很仔细的切好,然后放在干净的塑料袋里。旁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做事认真会过日子的人。
3
国庆节的第二天,初中同学结婚。算起来,离开那个班级已经11年了。在我们那个小团体,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在读书,大家的样子都有很大的改变。
一起吃饭喝酒的时候,还碰到了初中的数学老师。坐在一起闲聊才得知,这位数学老师是我要结婚的同学的亲戚。老师的外貌有了一些些的改变,记得读初中那会儿,老师只有在天气不太好室内光线又太差的时候戴眼镜,每次上课虽然是一口并不算特别流畅的普通话,但比某些老师用方言还是好不少。如今老师大概是上了年纪,视力不如以前,时刻戴着眼镜,身材也开始走样。
同学在桌前提起他俩的爱情故事,大家时不时的哈哈大笑。家门前摆起的巨幅照片,分明是他俩幸福爱情的见证。木心先生在《从前慢》里这样写道: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在这个光怪陆离物欲横流的世界,行色匆匆的人们整天忙于工作忙于挣钱,早已把“钥匙和锁、日色和车马邮件”这些美好的意象抛之脑后。从前的慢转化为一种美、一种好、一种朴素的精致、一种生命的哲学。
每次回家,家里人都会谈起从前好友的结婚事宜。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哪有那么完美的人呢,两个人走得远走得久,都是互相理解互相支持的结果。
对啊,从前的人,东西坏了都是修修再用的。
4
早年间,姑妈在汉阳那里开过店铺做过衣服,手艺一直都不错。记得小时候每逢换季,姑妈都会给我们做几套衣服。假期间在买了几件衣服,感觉尺寸大小不合适,于是拿去姑妈家给改小一点。
在改衣服的间隙,一个穿着红色的微卷发的中年男人过来找姑伯修理摩托车的排气管。姑伯把中年男人拿来的黑色排气管拿在手里,两个人蹲在地上,用手比划了一下长短。姑伯确定好长度之后,放在切割机下按照记号处切割。火光四溅,切割机就像一只可以吐火星子的动物。
姑伯在电焊的时候,中年男人笑着说之前在对面修理工具的时候,那个师傅说铁架上不会有电,让他帮忙移动下铁架然后助焊。然而结果并不是师傅说的那样,当他触碰到铁架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麻的,持续好几秒钟的没知觉让他后怕不已。
我当时心想他运气真不错,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有触电身亡。接着他又说有一次骑摩托车路过六号路附近一段路况不好的路段时,为了躲避旁边的重型卡车,特意放慢了行车速度。可是,货车路过时,鬼使神差般的把乱石给弹了起来,一下子飞到了他胸口。重重的一击,让他好久踹不过气来。
我忍俊不禁,说大哥简直是运气爆棚。他眯着眼睛,夕阳把黝黑的面庞晒得发光,慢慢的吐出生命有时候很脆弱,却也很顽强这几个字。
5
以前上语文课的时候,学过宋代文学家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这首词。现在还记得当时课本上,词前小序用楷体字这么写道:“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一直对楷体字毫无抵抗力,觉得这种字体特别好看,所以以前写稿时一度选用楷体。
苏轼这首词以月起兴,与其弟苏辙未见之情为基础,围绕中秋明月展开想象和思考,把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之情纳入对宇宙人生的哲理性追寻之中。当时的语文老师说这首词反映了作者复杂而又矛盾的思想感情。既有贬谪的悲凉,又有对生活的热爱。其实当时的确听得懂老师讲的啥,但这种复杂的心情压根感受不到。
后来读了大学,切身的体会到一些事情后,才彻底的明白这种复杂而又矛盾的心情。明明有些事让自己垂头丧气,然而望着明天却还有一种蓬勃的气息,毕竟失败的地方可以发展的潜力最大。
在回家的地铁一号线上,一对情侣在友谊路上车,然后依偎在一起聊着天。男人看起来很普通,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说话的声音很轻。女人则带着一脸的可爱和狡黠,一双眼睛望来望去。后来男人提前下了车,女人隔着1号线的窗户玻璃往外看,好像在目送他离去。外面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华灯初上,已经很难看得清外面人群的面孔,可她还是把小脑袋晃来晃去,好像那是她最深爱的背影。有些爱,深埋心中,从不肯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