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咏絮
今年我们带着四岁的儿子回老公家过年。老公家在甘肃定西农村,这边人不论贫富家里的卧榻都是土炕,晚上当我们说到“上炕睡觉”时,儿子突然锤胸大笑,他认为万能的爸爸妈妈也会说错话,用来睡觉的不是床吗?怎么是炕?老公耐心解释良久,他才马马虎虎接受了“上炕睡觉”这个短语。
老公是个很“接地气”的农村人,虽然如今在城市里有体面的工作,可他对黄土地的依恋却犹如初生婴儿对母乳的依恋:他喜欢柴火的味道,土炕的味道,甚至是牛粪的味道。所以一回家他就让母亲把炕烧的热热的,然后早早上炕暖被窝,这时,我看到他脸上溢满了幸福和满足。
其实,我是不大愿意睡炕的,习惯了护肤品和香水的馥郁之气,我很难接受让人尴尬的土炕味,可我爱我的老公,他乐意的事,我大都追随。他在左,我在右,儿子在中间,三个人各藏心思,都睡不着,我们开始三人问答游戏。儿子问父亲:“你们小时候过年最想要什么礼物?”父亲回答:“那时家里穷……”还没等他说完,儿子立马打断了他的话,用稚嫩的声音问到:“穷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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