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张良顺把张燕转至呼吸科病房,医院后面那栋高大上的住院大楼。呼吸科病房在那栋高楼住院楼16层,房间干净床铺有帘子配备卫生间和洗澡的淋浴。
转到呼吸科,张燕肺部感染依然不见明显好转,只是治疗更专业症状稍微减轻些。张良顺没床铺睡不好,即使有空床护士也不让睡的,晚上他只能在座椅上歪着将就迷瞪一下。他眼睛里充着血丝,嘴上也起了一个大水泡。
这些天徐竞奋在上班之余,金道镇与医院之间来回跑,身心疲惫心理压力很大。
午后,张燕在睡觉,徐竞奋和岳父两人走出病房在楼梯处说说话。
“这都住院二十多天,钱都花销了七万块,怎么还不见好呢?”徐竞奋自言自语说。
“咋的?你心疼钱了?你心疼钱早说放弃,我出的起。”张良顺可谓莫名其妙的发火,如同一挺突然开火的机关枪。眼睛里充着血丝。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要放弃我们还会坚持到目前。”竞奋眼睛里已泪水汪汪,心里委屈。
“你有什么牢骚呢?这二十多天,都是我陪护的,我哪晚能睡好呢?你在这呆一晚上试试?你看看我这眼睛都是血丝,嘴唇都急的起水泡。给燕子端吃端喝端屎端尿……”张良顺不停说着这些天的辛苦。
“咱们日子怎么那么不顺呢?老天爷呢!”徐竞奋说到这,已呜呜的哭起来。
岳父张良顺说:“孩子,这就是命。哭泣,这词你知道吗?泣,是指有泪无声,比哭更痛更伤心。你这是哭,我这年龄都不会哭了,等你看到你爸流泪,说明已经悲伤到味了,到了极点。我今年都56岁了,按过去说黄土都埋半截快到脖子的人了,古代不是说60岁活埋人吗?这丫头不省心,不是及时抢救花钱治疗,早捧着一把骨灰回去了。……”
张良顺悲伤的说着,古铜的大脸上也有泪水,徐竞奋呜呜的哭着泪水啪啪的滴着。在这熟悉而陌生的太湖市,在这16层的楼道间,他们的心情也在深度压抑着,二十多天的煎熬还看不到希望,艰难何时到头呀!
说过了哭过了,他们心里好受些。当经历重大变故与煎熬时,就需要放声哭出来发泄下。他们抹干眼泪走进病房区,看张燕躺在病床均匀的呼吸声,没醒还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