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妮没得自己哪里美。
她男人在的刘家岗村没有人跟她说过,她长成大姑娘后离开的白水桥村也没人说过。但她男人说她有一样东西美。
刘光明说 : 大妮,你的手美着呢。
白妮有双小巧玲珑的手,又白又软又匀称。现在她那双小美手正套着刘光明黑乎乎的家伙,一杵一杵,这动作让她想起捣蒜。捣蒜能捣出汁,她捣刘光明的玩意儿也能捣出汁来。她想到这正要笑出声的时候,刘光明掐住了她的奶子,喉咙低吼,身体抽搐着喷了出来,有几滴甚至溅到大妮的脸上。
刘光明提绑上裤腰,转身到厨屋拿起葫芦瓢走到井边,舀一瓢水。九月的井水清凉凉、哗啦啦的从喉咙流进胸膛,流进他的肚子。刘光明每次弄完那事都口渴的厉害。他的嘴巴贴着瓢沿咕咚咕咚,像是要把肚子里流出的水再喝回肚子里来。
不管喝不喝的回来,刘光明觉得得多喝水,水是个好东西,他小时候饿的时候他娘就告诉他多喝水,一喝水他就不饿了,他长大后跟白妮弄上半天,一喝水,他的和尚就跟灌溉后的庄稼,又来精神了。
只要刘光明想干,白妮都顺着他。在河沿蒿草堆里,在村口的桥洞地下,在滚烫的黄豆地里,在挂了葡萄的葡萄架下。有时一条牵着丝的树叶虫掉在白妮的脸上,有时头发上挂满了苍耳籽籽。有时在屋里头还让光彩撞见了。光彩问她,嫂子,你跟俺哥弄啥咧?白妮的脸比天边的晚霞还红了。
苍耳的刺很麻烦,但让白妮觉得更麻烦的是刘光明的那家伙。白妮后来把自己的辫子剪了。白妮疼的时候想把刘光明那比辫子粗的家伙儿也剪了。但她顺着他。
刘光明觉得娶了白妮可是耗费了,他要把那些耗费都干出来,就是耗费了自己的身体,他也的干,何况他也乐意干那档子事。刘光明没说出怨,他的怨气都花费到他女人白花花的肉上了。
刘光明结实的脊背趴在白妮的身上,像老牛耕地一样呼哧呼哧。白妮知道她男人这是在怨恨呢,怨恨她爹也怨恨着她。白妮说不出话来但心里明白着哩。
白承功领白妮到刘家那年,在酒桌上可是说了不少能话 "我这女儿可勤快着哩,不会说话,但干活还是好着哩。后生的娘去得早,光彩还是个女娃娃哩,要的是干活的媳妇,不是那唠嘴的婆姨"。白承功说话时啧啧响,他上面后槽牙里有颗窟窿,吃些酒菜就要堵在眼里,就要啧啧两声吸出来。
给光明找媳妇是刘田安的心事,这心事像一团棉花堵在胸口,压着他,塞着他,让他翻来覆去睡不踏实。他看看白妞,心想哑就哑吧,穷苦人家也没啥规程,领到门就成一家人了。礼钱凑好了,是得给的,但是他不想白承功又把牛牵了。
刘田安给白承功斟下一盅,又给给自己倒了些,一口闷到喉咙里,他想让火辣辣的酒把胸口那团棉花烧下去,他得把这桩心事了了。
白承功喝下一盅,将一大片肥猪肉运进嘴里,抹了抹嘴:"牛我也不是胡搞哩,我可读过好些大本子书,三国春秋啊,反正我是文化人,我这文化人是要到城里做些好买卖,要用牛哩,赚到些光阴拿来些给我大妮度好日子"。白承功啧啧的嘴巴咽下不少酒菜。
白承功进门的时候,手里牵着白妮的手,出门的时候,手里牵着刘光明家的牛。他兜里揣着叠钱,手里牵着缰绳,他风风光光的走出去,却弄出了灰头土脸的事。
白承功说的文化人的买卖一点也没有文化。城里发财的买卖不需要他嘴里的文化,只需要赌注。白承功也不需要他嘴里的文化,他只需要运气。但他没啥运气。想着肯定是卖牲口的时候在门口踩上一泡牛粪,让他背了运气。他早上离开赌桌走到路上,狠狠的蹭了几下鞋底。包子铺的笼屉上冒着白烟,油锅里的油糕泛着油沫子滋滋响。白承功啧啧嘴巴,仿佛也啧不出什么来。他心想姑娘也没了,牛也没了,连早饭也没了。他的牙齿里空荡荡,他的心里也空荡荡。他朝着清晨渐闹的街道吐了一滩口水,往白水桥走去。
农忙时节,刘家忙不过来了,光明虽然有个牛体格,但指望着他,也要累的难受。刘田安说,光明,你去带大妮回娘家一趟吧,顺带向她爹借咱那老牛使唤使唤,庄稼的事紧张着哩。
刘光明到了白水桥,知道了整个事情。白承功嘴里的生意跟牛都打了水漂,他连个水声都没听到,他气那个不正经的老丈人不但没帮过他,还要去他家半个光景,满不在乎的拿去玩耍。那种轻蔑比他的贫穷还要伤害他的自尊。
回来的路上怨恨头一回来了,在河沟那片苞谷地,白妮的叫声越加激烈,刘光明越加起劲,他的怨恨变成了喷张怒火,变成了狂躁的激素,一股一股喷射在白妮的身上。白妞哭泣着,忍受着。
白妞又慢慢觉察到第二种怨恨:她的男人开始怨恨她了。刘光明在白妞的身上折腾了一年,却不见白妞肚子里的动静。白妞顺着刘光明是有原因的,她说不出话,但心里明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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