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一场雪国之旅,邂逅雪一样洁白的爱情。然而当这一切的发生错了时空,一切又该怎样铺陈开去?
渐渐受到年轻日本舞蹈家吸引的岛村突然改行搞西方舞蹈,他感叹到,描写没有看过的舞蹈,实属无稽之谈,是地地道道的“纸上谈兵”,“可是,那是天堂的诗”,“天堂的诗”该是怎样高尚而凄美的呢?看过,便再也不能忘记这一句,总是喜欢喃喃而语,“可是,那是天堂的诗”。
接着,他说,欣赏他空想的舞蹈幻影,“仿佛憧憬那不曾见过的爱情一样”,是啊,芸芸众生,又有几人,可以骄傲的说,他已经品尝过人间至味—真正的爱情。犹如已经有娴雅静慧的妻子的岛村,他已经拥有了吗?可我分明看到,他仍然在憧憬着他想象中爱情的样子。
因为境遇、因为时空的错位,因为现实的厚重,爱得热烈而纯粹的驹子,落寞而哀愁,“驹子撞击墙壁的空洞回声,岛村听起来有如雪花飘落在自己的心里”,终于,驹子是徒劳的。岛村是感动的,却不能回应,或许那不仅仅是感动,不然,那回声怎么会如雪花飘落在心里,那明明是岛村心颤的一抹洁白。
“但是,这种挚爱之情,不像一件绉纱那样能留下实在的痕迹,纵然穿衣用的绉纱在工艺品中算是寿命最短的,但只要保管得当,五十年或者更早的绉纱,穿在身上照样也不褪色,而人的这种依依之情,却没有绉纱长。”
岛村终究会离开,所以他将这种挚爱之情和惜别留恋与绉纱做对比,而实际上,那些被爱情绚丽过的时光,我不愿意也不希望它们像绉纱一样褪色,消弭。
我希望,它如张立宪为《查令十字街84号》写的《爱情的另一种译法》所说的那样:
“当爱情以另外一种方式展现铺陈时,也并非被撕去,而是翻译成了一种更好的语言。上帝派来的那几个译者,名叫机缘,名叫责任,名叫蕴藉,名叫沉默。
还有一位,名叫怀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