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准备把他们提议给挡回去,这时候,小师妹父亲开口说话了,我们要600万元。
对方谈判代表听了之后,他们没有说话,面部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我不知道对方是否会认为金额过高,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这个赔偿金额确实过高,很少听说赔这么多的。因此,我也担心对方被吓倒。其实,谈判的过程是双方或者多方各种因素较量、斗智斗勇的过程,虽然,我们家属当时占据了谈判的优势地位,不过这种优势也随时可能其他外在因素的干扰、变动而丧失,所以,这种优势是相对的,暂时的。
从美容医院角度来看,当然希望赔偿的金额越少越好,前提是要试探道我们的心理预期到底是多少,知己知彼,心里有底!不了解对手的心理预期,面对的就是幽深莫测的黑洞,这对谈判者而言,内心的焦躁不安,甚至恐惧,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很难体会的。所以,我们在此前也同小师妹父母亲做了沟通,600万元的索赔金额小师妹父母当然知道了。
这时候,戴院长说,赔偿的金额确实太高了,我们医院承受不起。
小师妹父亲说道,我家女儿是跨国公司的总经理,又是股东,一年工资就有几百万,还不包括每年几百万的股东分红呢。
小师妹的母亲哭着喊道,我女儿的命都没有了,你们给再多的钱能买回人命吗?!我不要钱,我只要女儿。
从内心来说,我不太赞同小师妹父母把赔偿的金额这么着急说出来,我还再探探对方的心理预期是多少。
小师妹父母这一哭闹,给对方的心理产生一定的威慑力,同时,也能够促成事件的尽快解决。效果肯定是有的。
对方看到这种局面,默不作声。
片刻,张律师说,你们少一些吧。这个钱没有任何法律依据。这个金额实在太高了,医院确实承受不起。
张律师的真实意图,是希望家属主动把赔偿金额降低下来,他是换种方式让家属降低标准。我担心小师妹父母沉不住气会主动调整,赶忙说,那你们到底能承受多少呢?我把对方踢过来的球又给踢了回去。
这时候,戴院长说,那我们给家属280万元。
美容医院在250万元的基础上增加了30万元,增加的幅度与我之前的预期基本一致。如果是这样的谈判确实有些太累了,需要给美容医院一些压力。
我神情表情严肃地说,戴院长,你们目前的金额标准与我们差距太大了,我们觉得你们的诚意不够,家属肯定不满意的。家属不希望在赔偿的问题上,这样拉锯式的讨价还价,这种方式是对家属情感的伤害。
石院长对我们说,我们可以给300万元。
现在,家属心理预期已经达到了,不过,显然美容医院还能赔偿更好一些。接下来我们到底还能增加多少了。
到目前为止,美容医院仍然希望尽快解决问题;其次,他们对于金额的调整幅度增大了。
不过,家属达到了心理预期,接下来他们很可能就沉不住气了。我还是想进一步给对方事假压力,让他们提高标准。
我说,你们医院希望尽快处理,其实,我们也是一样的想法,毕竟死者为大嘛,不过你们现在的赔偿数额总是挤牙膏似的,让家属很难受。把你们最后的能够接受的金额确定下来,不就可以了嘛。
石院长说,大哥大姐,这种事情的发生确实是个意外,给你们造成的伤害,我们向你们表示歉意。大姐说得对,其实不管我们给多少钱,都不能抚慰你们受到的伤害。不过,作为我们来说,也只能通过金钱的方式给你们一些补偿,那你们总得要告诉我们需要多少吧?
我忙说,我们的赔偿金额可以适当调整,但是金额不能太多。
这时候,石院长对我们说,我们先出去沟通一下,好吧。
他们出去后,过了一会,他们回到调解室内。张律师说,我们商量这次他们给出的金额是350万元。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蒋总突然说话……
欲知蒋总到底说了什么内容,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