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用手巾擦脸,手巾上不就也沾上雪花膏味了吗?她便又犹豫了片刻,却终于还是将鼻子凑过去把手巾闻了闻。这一闻,她便咧嘴笑了笑,原来手巾竟也是香的,尽管并不像雪花膏味。她便拿手巾将脸擦了又擦,待觉着脸上的香味淡了许多后,她方将手巾挂后,走到外间,又在饭桌旁坐下。
又过了不多久,玲玲等人的说笑声便远远地传来了。温麻子便急忙站起身来,走出屋子,站在房檐坎下,却见玲玲、施覃、衍雄三人从这排宿舍西拐角的甬道过来了。
她便喊起来:“王施覃!你也没个下数!还叫玲玲跟文老师去寻你!”
王施覃尚未搭言,李玲玲便笑着高声说道:“秀珍婶,你都不知道啊!王施覃厉害的太!要是文老师和我不去寻,他都把那两个女子娃煽哄得卖了。”
温麻子笑道:“不是衍雄跟着吗?屎蛋子还能胡来?”
玲玲道:“汪衍雄也说不到好处去。王施覃只要一说‘长虫’,他就跟着说‘出溜’。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把我那两个同事哄得团团转。”说着突然“哎哟”一声,却是王施覃在她后背杵了一下。
她便一边向前小跑,一边说:“秀珍婶,屎蛋子欺搡我呢!你一会儿给我打他。”须臾已到门口,便又叫起来:“秀珍婶,你咋是香的呢?”
温麻子不由得脸上起了些红晕,淡笑一下说:“我还说闻不着呢,没想到你还给闻着了。我想麻子脸上放光辉呢,就把你的雪花膏偷抹了一点,可再抹还是一脸坑。”说着又笑。
玲玲便也笑一下说:“走,咱回屋,我慢慢给你说。”两人进了屋,刚刚在饭桌旁坐下,衍雄跟施覃也到了门外。
玲玲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又对麻子说:“秀珍婶,咱等一会把饭少做一点,不准他俩吃饭。”
麻子道:“咱一会儿到食堂吃饭,我请你们。”
玲玲道:“到我门上了,咋能叫你请我呢?这不是成了翻翻子了?咱还是自己做吧,你也尝一下我的手艺。”
王施覃站在一旁笑道:“你连锅都没有,那啥做饭?”
“谁说没有锅?在耀林叔的病房搁着呢,一会儿不会去取?”
王施覃道:“珺瑶同志,干脆我去取锅,我跑得快,两分钟就回来了。要是你去取,还不知道要暮囊到啥时候呢,还不把人饿日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