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济南的天气有点让人有兵荒马乱的感觉,据说明天最高温才零度,河面上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几天前的小雪保持着它们来临这个世界的姿态,或堆积或散装都不肯一丝一毫的融化,走在路上说话,都有一团热气随风飘舞,这应该算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了。不过也有个好处,回到家里暖气热烘烘的,倚窗而立看窗外残雪新梅,明月如钩,家里则是暖意融融,不由多一份惬意,如果有闲情逸致且食欲又好,完全可以体会一下“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感觉。
家里家外两重天的感觉忽然让我想起了千里之外的扬州,那个曾经留下我很多梦想的地方,那里的冬天想起来居然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在扬州整整呆了一千天,除了烟花三月和天下三分独占其二的明月,印象最深也是最恐怖就是那里的冬季了,我当时住在一楼一间房子里,如果不日日夜夜开着空调的话,室内温度大约在零下三度左右,即使外边阳光暖暖,我也要像一只布袋熊一般缩在被窝里看书,其实平心而论我不喜欢空调房间的那种干燥憋屈,但我的确无力和严寒对抗,脂肪虽多也抵不过淋漓尽致的寒意啊。后来回到济南后痛定思痛扬州的日子,我可以说如果没有冬季我都乐不思蜀,再沉吟在哪座历史名城二年,可能我现在的成就还要大一些,不过所有的历史是无法更改的,扬州有景致的俏丽如画和美人如诗,也就有他的寒风凛冽,寒入骨髓。
其实在扬州的冬天有很多的乐趣,就像一些苦难的日子总让我化茧成蝶一般,有一些所谓的痛苦回头看看其实都是很难得的财富,我在扬州的冬天自得其乐也有着自己无法忘怀的回忆。
扬州的冬天我常做的事情是每周去瘦西湖天沐温泉泡一天,自带茶叶或者黄酒,另外必须要带一本高深涩懂的书,很认真的装模作样,全身浸在热气腾腾温泉中,就露着两只眼睛,让水温慢慢同化自己,泡累了就起身找个座位看书饮茶或者饮酒,最凶悍一次是我带了一坛五斤装的绍兴女儿红,小菜是镇江肴肉和花生米,很悠闲自得的用碗喝光了这些酒,自此一战成名,后来每次去都听到别人暗地里用酒桶来称呼我,丫的你们见过这么高大伟岸的酒桶吗?
另外周末常做的事情就是沿着翠冈游览瘦西湖景区了,我很喜欢研究那里的风水,人杰地灵中能给予我一种向上的力量,只是研究风水最好的季节就是冬天,也许洗尽铅华之后才能看到这块土地的本质,大明寺附近可以说被我勘测了个底朝天,后来还有幸认识了阿悟大师,说起来虽然我牢骚满腹,其实扬州冬天待我不薄,至今记得在一年腊月二十三吃完腊八粥后的晚上,我和阿悟和尚夜等大明寺七十米的栖灵塔,看这座城市万家灯火的情形,那座塔里有舍利子,供在二层,我俩偷偷过去的时候竟似听到过笑声,不知道是不是佛爷显灵。
说起扬州冬天的吃食就太多了,扬州包子自不必提,我喜欢那里一种软软糯糯的桂花糕和扬州红桥羊肉,当然如果在东关大街游荡一圈,我的肚子会很快被美食占满,东西太多无法一一描述。
回济南已经三年的时间,但是每当想起那段时光总是让我缅怀,有一些当初并不美好的回忆则逐渐淡化,沉淀之后都是一些精致的往事,何时能故地重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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