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如烟

    往事,你想或不想,它就在那儿,不来,不去。

    九月,是仓促的时节,仓促地分开离别。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第一次与妈妈相聚很远很远。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她陪我坐了一天的车,在我旁边安静地睡着。

    我想起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一家人都守着点等着成绩公布。我到底还是让所有人失望了。那一天的哭喊挣扎,被那一天妈妈的安慰给融化,于是所有的尖锐都变成铠甲。

    我想起高三最后一个学期的日子。那些日子里,我的挑灯夜读和苦苦伏案,都是她陪着我的。每一天的凌晨,我看着刷完的题和睡着的妈妈,便安心睡去。我负梦前行的时候,她是隔岸照明的萤火。以至于让我在虚弱的梦想和唾手可得的颓废中,坚定地选择了后者。妈妈的情深意重,这辈子是还不清的。

    我想起那些我叛逆的岁月,拼命地想要逃脱想要逃离,应该给妈妈带来了很大的伤害吧,我怕我不能弥补,也怕我弥补不了。可是妈妈啊,她总是能原谅我啊。就像这片海水里,总是能包容着万千游鱼。我就是自迷惘中漂来的孩子。为什么有些事,只有到一定时间才能明白?哪怕提前一点点,都不被时间准予放行。那些往事,不管妈妈是否记得,都在风中散了吧。尽管往事不如烟,无法抚平殆尽,尽管我依旧悔恨。

    当时只道是寻常。妈妈是絮叨的,时间一长我便产生倦意。大部分时间,我都习惯自动滤除。把妈妈的日常絮叨,下意识地设置为我的大脑中,免打扰的屏蔽词条,然后草率地回复。可是妈妈的爱啊,百转千回却又这样静谧的柔软的,它不出于轻易可表露的言语,不出于爱慕或赏欣地特定因由,不出于侵略,也不出于索求,只是无条件地流淌在每一个司空见惯的瞬间。

    往事不如烟,它们被我小心翼翼地藏在那些回不去的日子里,也藏在妈妈万般熟稔的絮叨。那些往事,都带着妈妈的味道。它们让我知道与妈妈的一期一会,世当珍惜,世当分秒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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