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性格属于慢半拍,而小城的春夏季节也慢半拍,这也许和小城所占地理环境有关系。但到了秋冬季节就不会这么慢了,一场雨的功夫季节就到了深秋,紧随其后冬就登场了。南方友友还穿裙子短袖的时候,北方小城市民就已经穿上了薄棉袄。
两个月前南方友友们写夏天的时候,我还在写春意,不是写盎然。因为北方的春一般来的迟,仿佛就像我们小时候,母亲拉长声音吆喝吃饭一样,只听到母亲的叫声,没看到母亲的身影。北方的春亦是如此,春来了……这个调调早叫出来了,春的影子迟迟不肯露面。大地仍然沉睡不醒,阳春三月石缝里,路基边才挤出来一点点嫩绿嫩绿的小芽芽,偷偷地窥视人间冷暖。江南一带有“人间最美四月天,”的说法。四月各种花卉争香斗艳,令郎满目,令游客耳目一新目不暇接。文友们朋友圈也晒出各种花卉图片油菜花黄澄澄、玫瑰花粉嫩嫩、芍药花红彤彤、水仙花水盈盈……
北方小城还处于待绿状态,朋友圈图片只能临时养养眼而已。北方的四月杨柳树才吐出树芽,树毛毛还没有成型。只有桃花,杏花吐出花蕊,来点缀一下春的美丽,让人们户外去扑捉春的气息,但真实季节已经到了浅夏。
五月的时候各种花卉才开出鲜艳的花朵,这时人们才开始植物园里赏花游园。
而今已经过了六一,天气暖了可以穿衬衣,早晚还的加薄外套,朋友们高兴地说:“天气真好,不冷不热。”殊不知小城早晚温差很大,虽然比不上新疆地区“早穿皮袄、午穿纱、晚上围着火炉吃西瓜,”但是到了三伏天凸显中午炙热,一早一晚的凉爽,小城是极好的避暑圣地。
这不天天上午暖暖哒,下午呼呼刮大风。风凉丝丝的,有时候给人一种错觉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夏天?而且老天时常阴沉着脸。稍不留意就下一股雨。
好几次五点二十接孩子时间,雨点齐刷刷地降落,仿佛就像故意刁难孩子们一样。幼儿园门口黑压压一片家长,似乎在和黑压压的云彩比赛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天没有放出七色彩虹,而家长们顶着赤橙黄绿青蓝紫彩色雨伞,排着长队形成了彩虹。但这伞与伞相连的彩虹一点没有感染老天的心情,雨似乎下得更大……
人们伞连伞,心连心屏住呼吸等待孩子放学。无论伞与伞高低错落的多么紧密,仍然遮挡不住雨水下滑,雨水咚咚的敲打着伞面,转着圈圈啦啦的蹚着水,和着涌动的人头简直就是一副流动的人物雕像水墨画。
路两边的小汽车也排着长队打着双闪等着接孩子们放学。
宝宝们一个一个揪着后衣襟,拉着长队出来了,人未到叽叽喳喳稚嫩的童声已经传来。这个说:“我要回家,”那个说:“我想妈妈。”老师们倒退着牵动着穿小雨衣的宝宝们,一个一个叫着名字交到家长的手里,孩子们奶声奶气这个叫妈妈,那个叫爸爸,叫奶奶的,叫爷爷的,叫外公外婆的,扑一个个满怀述说着班里及小朋友们的事情。大人们也轻声细语和颜悦色地应许着,尽管哩哩啦啦的雨水似在拉雨雾帘,但那亲昵地画面,仿佛时光进入了温馨的魔域世界。
现在的宝宝们真幸福……
不由得想起70年出生的小弟,那时候工人村没有幼儿园,三四岁的小孩儿似乎也没有可以玩耍的东西。73年母亲出去工作,六岁的妹妹脖子上挎着钥匙带着三岁的小弟大街上玩耍,妹妹个子矮小比较瘦弱, 小弟又是生性调皮,哪里危险到哪里探寻,经常把妹妹惊吓的晚上睡梦中还会哭醒来。
有一天当街拉来一车石头,师傅们打开了防空洞的天井往下卸石头,不负责任搬石工卸完后直接走了,没有盖天井。调皮的小弟想看看下边究竟有什么?就爬边上往下看,妹妹着急的拉他,越拉他越用力往前扑,眼看着两个小家伙要掉下去了,妹妹边拉边哭叫,终于邻居跑过来抱起来小弟,挽救了两条生命。
第二年妹妹上学了,四岁的小弟自己带着钥匙大街上混,好在弟弟命大,掉沟,掉水坑……都会遇到贵人提溜起来。偶尔有点感冒难受,小弟就跑到邻居范奶奶家,他说:“范奶奶,我难受了,给我吃一颗安乃近吧!”范奶奶摸摸额头,确实热热的。倒一杯水,弟弟把安乃近吃了又出去玩了。隔好几天范奶奶见到母亲会问:“小弟好了没有?”妈妈说:“什么好了没有?”范奶奶告诉母亲,前几天小弟要药的过程……
母亲心疼极了,愧疚地抱过来小弟问:“难受为什么不告诉妈妈?”小弟笑笑说:“妈妈不用担心,我不难受,已经好了。”
现在四岁的孩子身边永远不可能离开家长的护佑,十多岁似乎才可以放手。
如今小弟也五十岁出头了,日子过的快乐幸福。
雨仍然下着,这时候另一幅水墨画出现了,宝宝钻进了车里,小汽车鸣笛声,直走的,转弯的。电动车,自行车,路上挤得满满当当,马路上的车人就像蚂蚁搬家一样,急切地要走,都要回到那个避风的港湾……
市民们祖祖辈辈已经习惯了这变化多端的天气。
夏也在尾随着路上蠕动的人流、车流慢慢地行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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