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暗淡的天空,正下着连绵细雨。有些冰冷的细雨已经连绵下了一天一夜,似乎是想要将人们心里的火熄灭。薄雾所笼罩的城市之中,位于城市东边的张氏府邸里正举行一场宴会。
张家的独生女张书瑶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色衣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神情愉悦地走出自己的房间,站在屋檐下看着冰冷的雨水,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幸福的喜悦。张书瑶撑起一把红色雨伞,朝着府邸的宴客厅走去。
今天是张书瑶与她表哥晏新亭订婚的日子,所有人都在宴会厅等待着张书瑶与她表哥晏新亭一起出现,一想到这里,张书瑶心里忍不住窃喜。嘴角又再度扬起幸福的喜悦,多年来的夙愿马上就能成真了。雨越下越大,白色的薄雾变得更加朦胧。张书瑶满是欢喜来到宴会厅的大门外,伸出纤细白暂的手伸向大门。
苏艺伸出右手,把右手伸向大门,用手推门,大门纹丝不动。苏艺紧接着用右手握住大门上的门把手,单手拉大门,大门依旧纹丝不动。苏艺一脸疑惑,苏艺双手抓住大门上的两个门把手,同时用力将大门向后拉。
宴会厅的大门一点一点打开,苏艺看见眼前正一点一点浮现的景象是,偌大空旷的宴会厅里面躺着一具又一具,面目狰狞,死相惨状,尽遭屠戮的尸体。眼前这番景象让苏艺脸上的神情渐渐凝重,苏艺转身抬头,望着天空重高高挂起的太阳,金黄色的阳光照射在苏艺的脸颊上。
现在已经是正午时分,今天晴空万里,万里无云。炙热的太阳早已将昨日的冷雨阴霾一扫而空,地上的雨水也早已被炙热的太阳蒸发干净。
忙碌的士兵们正在逐一清理宴会厅的尸体,位居瀚海太中大夫的苏艺站在宴会厅里,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具尸体旁,蹲下身子。这是一具年轻的女尸,苏艺看到尸体的脸部没有明显腐烂的迹象,也没有闻道腐烂的气味,苏艺用手指轻轻触碰死者过度惊吓的脸部,发现还有些许弹性。
随行的侍从景胜来到苏艺的身边,苏艺缓缓起身,低着头,目光还停留在刚刚所看的那具女尸上。苏艺下意识抬起左手,当目光从尸体转移到自己左手手腕的那一刻,表情一愣,立刻放下左手。景胜先是表情严肃地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尸体,然后向着苏艺略显哀伤地说:“苏艺大人,刚刚负责验尸的人说,他们的死亡时间大抵是在昨天夜里,死亡原因都是剑伤”。
景胜抬起手,用手指着躲藏在角落里一个年轻女子,说道:苏艺大人,那是唯一的幸存者,张家的独生女张书瑶“。
苏艺顺着景胜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到墙角有一个双眼红肿,脸上的妆都哭花了,悲伤不已的年轻女人。
“苏艺大人,案件具体的经过,我看还是让她亲口对您说吧。我这就去把她叫来。您请稍等一下”。
苏艺一听,连忙伸手制止,说:“算了,不用让她把痛苦的经历再一次叙述一遍了。你说就行了”。
“是,苏艺大人。据那位张姑娘所说,杀人的是她表哥,也就是她的未婚夫晏新亭所为。说是她表哥家世代都是习武之人,他们家有一套祖传的剑法非常厉害,目前只有晏新亭一人练成。虽说这剑法非常厉害,但是每逢月圆之夜,就会陷入疯狂,嗜血,见人就杀。”。
苏艺看着宴会厅里满地的尸体,一脸不可置信地说:“昨天好像不是满月吧,再说了,这大厅里有这么多人,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苏艺又把目光投向躲在角落的张书瑶,说:“就算是他确实有这样的武艺,为什么要单单留下一个张书瑶,而把自己父母亲属一个不留的都杀死呢?”。
苏艺眼睛里充满了疑惑,突然一下子想到什么,脑海里闪过一丝可怕的想到,脸上霎时变得铁青,有点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道:“难不成是!”。
躲藏在角落里的张书瑶,她的脑海中又再一次浮现出昨天夜里所经历的恐怖之事。当手触碰到大门的那一刻,张书瑶看见在冷雨的沐浴下,门口旁一朵绽放的桃红色月见草正在慢慢凋零。当张书瑶满是欢喜地打开宴会厅的大门,一打开大门,张书瑶仿佛看到地狱,脸上的笑容就好像那桃红色月见草凋落在地上的花瓣一样,渐渐失去颜色。
往日熟悉的亲人,现在在这一刻全都变成躺在地上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实。可冰冷的事实就是她眼前所呈现的这一切,没有给她丝毫的喘息。
宴会厅的中央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当那个熟悉的背影转过身来,张书瑶清楚地看到这是她的表哥晏新亭,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剑。在这一刻,她感到天要崩塌了一样。眼前这个是她熟悉的表哥,当日以继夜的思念和多年来的夙愿重合,得以实现的时刻,命运却向她开了一个玩笑。她的一切都没有了,就像那朵桃红色月见草,任冰冷的雨水冲刷,直到一切都不复存在。
晏新亭转过身后,一看到张书瑶的出现,立刻慌了神,看了看手中沾满鲜血的剑,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一言不发地从张书瑶的身边走过,向着宴会厅大门外走,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空荡荡的宴会厅现在只剩下张书瑶一个人,张书瑶一下子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大声痛哭起来。
苏艺静静地注视着宴会厅里的一切,时间正一点点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阵风传来,“砰”宴会厅的大门突然关上,宴会厅一下子暗了下来,一名士兵想要上前将大门打开,“等一下”,苏艺伸手示意住手。苏艺仿佛看到宴会厅里的一切都飞速转动了起来,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都变成的活人,人们在宴会厅里有说有笑,气氛非常欢乐。苏艺看到一个被冰冷雨水淋湿的年轻男人,他的腰间别着佩剑,他用双手打开宴会厅的大门。
苏艺注意到这个年轻的男人,他的双眼通红,他的面部表情狰狞,就好像一头挣脱牢笼的猛兽。一个年轻的女人,脸上挂着笑容,走上前去向他说话。男人直接拔出腰间的佩剑,向女人砍去,女人应声倒地。
宴会厅里立刻传出女人们的尖叫声,男人犹如杀红眼的野兽一般,见人就杀,毫不犹豫。宴会厅里伴随着野兽般的杀戮和女人们的惨叫声,场面直接失控。
男人似乎是注意到苏艺的存在,走到苏艺的身边,二话不说,直接挥剑向着苏艺砍去。苏艺向后退了一步,避开男人的攻击。苏艺轻叹了一口气,轻轻擦去额头的汗水。苏艺再看看周围,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宴会厅响起“哐当”一声,苏艺看见宴会厅的大门被一个仪表堂堂的男子用双手拉开,男子神情慌张地扫视了一圈宴会厅的众人,然后气喘吁吁地跑到苏艺的面前。
苏艺认得这个仪表堂堂的男人,这是瀚海都城哈伦拉尔城的留守冷长生。苏艺脸上挂起和善的笑容,向着气喘吁吁的冷长生,语气非常友善地说道:“冷大人,看你这样,想必你是匆忙赶来吧。真是辛苦你了”。
这个叫冷长生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这个长相只要二十多年纪的年轻男人,而后缓缓地说:“是啊!苏艺大人。我一听说这里发生这么大的命案,什么都没顾上,就急急忙忙赶来了”。
“冷大人,合罕陛下不是委派你监造万福宫吗?为了不让冷大人你分心,中书省已经把这个案子交给我了,冷大人你就安心去建造万福宫吧,这里就交给我苏艺就可以了”。
“不,苏艺大人”。冷长生义正言辞地回答道:“我是哈伦拉尔城的留守,这件案子按理应该由我负责。再说了,现在万福宫已经提前竣工,我更是责无旁贷负责这件案子。所以,苏艺大人,这件案件还请让我来负责”。
“既然,冷大人你都这样说了”。苏艺面露苦笑,“那苏艺只好听从冷大人的意思,就有劳冷大人你费心了”。
苏艺正要转身离开之时,眉头一紧,若有所思,对着冷长生说道:“对了,冒昧问一句,冷大人你是否和死去的这两家人熟悉?”。
“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和死去的这两家人并不熟悉。有什么问题嘛?苏艺大人”。
苏艺看了看周围,颇为伤感地说:“听说昨天晚上是这两家人订婚的好日子,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冷大人你可一定把杀人凶手捉到,让他接受制裁,好让生者释怀,死者安息啊!”。
“苏艺大人,你放心”,冷长生眼神坚定,表情严肃地说:“我一把会那个练武成魔的疯子捉到,让他绳之以法的”。
苏艺不再说话,转身朝着宴会厅的大门走去,打算离开这里。苏艺走了一半,轻瞟了角落里的张书瑶一眼,突然停下脚步,径直走到张书瑶的身边。看着坐在座椅上的张书瑶。这时,冷长生也紧跟着走过来。
“苏艺大人,你审问过这个女人了吗?”。首先说话的是冷长生。
苏艺轻轻摇摇头,“没有,我还没来得急问呢”。苏艺说完,嘴角露出笑容,一把拉起坐着的张书瑶,双手放在张书瑶的双肩上,仔细打量眼前这位姑娘,说:“这姑娘长的可真可人”。
苏艺一把紧紧抱住面前的张书瑶,胸脯紧贴张书瑶丰满的胸脯,深深吻住张书瑶柔软的嘴唇,双手也不安分地抚摸张书瑶的臀部。张书瑶拼命挣扎,终于推开苏艺,紧接着张书瑶扬起右手,朝着苏艺挥去。
苏艺左手一把抓住张书瑶的右手手腕,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的张书瑶的右手,轻浮地说:“真是一双漂亮的纤纤玉手,不错,我喜欢”。
苏艺的右手紧紧抓着张书瑶的右手,左手松开张书瑶的右手手腕,揽住张书瑶的腰。苏艺左手一拉,又再一次抱住张书瑶,开始亲吻张书瑶的脖颈。
一旁的冷长生看不去了,故作严肃地说:“苏艺大人,还请你收敛一点,这里可是凶案现场”。
苏艺这才松开张书瑶,右手还是紧紧抓这张书瑶的右手不放,只是这一次张书瑶不再反抗,一脸诧异地看着苏艺,当然不只是张书瑶一个人,一直跟在苏艺身后的景胜,也是一脸诧异。
苏艺对着冷长生,语气非常友善地说:“冷大人,你可要尽快破案啊!”,苏艺的目光转向一边的张书瑶,轻浮地注视着张书瑶,“到时候,别忘了通知我一声”。苏艺说完,便松开一直抓着不放的手。
苏艺转身离开,当走到宴会厅的大门处,还有一步就迈出大门的时候,苏艺停下了脚步,转回身看着此时冷长生和张书瑶两人正在交谈的侧影,冷冷一笑,眼睛里流露出些许目光。
在苏艺走出宴会厅没多久,一直跟着苏艺身后的景胜,终于开口说话。“苏艺大人,您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您这么反常”。
苏艺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景胜看到苏艺面色平静,眼睛阴沉,景胜一愣,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苏艺看看周围,手轻轻一挥示意景胜靠近些。等到景胜贴近苏艺,苏艺表情严肃的在景胜的耳边小声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