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装工作很快就完成了,我们4连这个班抢险队的工作也入位了。
2连那个副连长带着我们在官厅水库开始游弋,我们都是第一次坐这种小汽艇,挺好玩。
让我想起电影日本鬼子的那种汽艇,牛逼哄哄的劲,不过坐这种小汽艇在官厅水库里游荡,确实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惬意中,糟糕的伙食,累死人的劳动,都忘在脑后。
我以前只知道河北有个官厅水库,在地图上没感觉,等我们真的坐汽艇在里面游弋,我发现官厅水库还真不小。
有一次我们在外面游弋到天黑,那个二了吧唧的驾驶员,居然迷路。
谁也没有注意我们“抢险队”没有回来就去开饭了,估计是开饭以后,发现四连这一个班的“饭桶”没来,一查,汽艇没回来。
2连长立刻晕菜,赶紧命令2连士兵跑到湖边适合的地方点燃了几个大火堆儿。
这个二了吧唧的驾驶员,也是个糊涂蛋,发现迷失方向以后,就朝着一个方向猛开,等发现不对劲,又往回开,夜色茫茫,没有标的,像个无头苍蝇般胡乱的开来开去,似乎离下水的地方越来越远了。
好赖2连副明白,命令他关上发动机,安静下来听声音。
我们这几个战士一点也不急,除了有点饿,都无所谓。不就是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官厅水库吗,不可能出什么大问题,大不了等天亮了再说,睡觉!
大概过了午夜,我们才返回营地。
那时候部队的配装,确实不高,人员的素质也不行。其实我们只要朝着东北方向走,就不会有大问题,夜色下,北斗七星就是方向,这还是我在水磨村那个姨姥爷告诉我的。
因为营地就在官厅水库约两点钟的位置。我当时就有这个方向感,但我只是一个新兵蛋子,没人理我,我也懒得提。
2连在紧张工作中,把几个大木筏子做好了,紧接着开始铺设水中的输油管线。
怎么铺设的,我还真不清楚,我们的任务就是保证水面安全。
大事没有发生,不过时有浮漂因捆绑不结实,出现漂离。
第一次发生这件事,需要有人下水直接处理。我毫不犹豫,未经请示,脱下衣服,一个漂亮的“低台”跳水,扎进湖里。
随跳进去的就是我们一起在北京1号首长家那个马利克,后来又有一个战士也穿着大军裤衩跳下来了,三个人在水里用连接件把浮漂弄好,用了不到十分钟。
爬上来以后,顿觉很冷,打着寒战,被灌了几口白酒,披上军大衣,我忽然打起喷嚏。
马利克够意思,他说春天的水刺骨,用酒在身上揉搓揉搓,以后就没事了。我按照他的示范,搓了一会儿,感觉舒服多了。
以后类似的小事故还发生过三四次,我表现积极,又下去了两三次。
在我们抢险队,有一个1975年的北京老兵刚子(后面有介绍),有些风言风语,说我是“立功心切”。
他说得对,我就是想立功,那时候我不知道拿破仑那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我认为,不想立功的战士,应该不是好战士。
其实我们这支“抢险队”的任务不仅仅做这些。
但在演习期间,没有发生大的意外,我们当然也就没有那么多事,不过要是真有什么事,“抢险队”就真有事做了,那时候的我是豁得出去的,至于是不是有机会立功,那是之后的事情。
图片:官厅水库,1977年春,我们的输油管路就是悬在水面约1米深的位置通过的(资料选自互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