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家乡古恩县(即今平原)历史故文化事(一)守护第一功勋人----谭溥,明直隶献县人
我们华夏民族有一个很优良的传统,就是汉文化传承与记载,并且民族文化传承记载是由以“一个国家”名义形式“打包”展现的历史画卷,“国史”使得华夏文化五千年来一脉相传,久经不衰。整个华夏文化,又是由各个地方文化组合形成。这是地方文化体色传播与传承。每个地方《志》,都是一部浓缩版的家国史集。
家乡的古恩县文化,从历史传承上说,上可追溯有文字记载春秋赵国,平原君赵胜的封地“东武城”(但不混淆称“平原邑”),西汉时为清河郡(郡治在今天临清北)东阳县及绎幕县(县治在今王杲铺镇焦家寺附近)。再到隋唐时贝州(隋唐郡改州的称呼)历亭县,北宋庆历七年(即1057年)贝州“王则之乱”后,贝州改“恩州”,这是“恩”字记载于当地文化史册的开始。元朝恩州为“散州”,历亭县仪入恩州,“历亭”县名退出历史。一百年后,明朝初洪武二年(即1369年)恩州降级为“恩县”,洪武七年县治迁至今恩城镇,到解放后1956年撤销“恩县”,仅仅恩县历史也六百来年,所以地域历史、文化总体是脉络清晰,有二千多年的文化传承地连续性。(现融入平原县域文化,是平原县历史文化重要组成部分,今天暂不展开论述)
今天重点讲恩县历史文化守护第一人——谭溥,明直隶献县人,他在《献县志》历史记载中并没有一点显著,只是一个“例贡”入国子监,当时规定:监生,以考评优级到其他地方先做教谕,有政绩突出才任某一地知县,仕途也算达顶峰,后致仕归家。先看《万历恩县志》记载:谭 溥,直隶献县人,监生,正德六年任,时流寇攻城,率士民拒而守,弗陷,有功于城。三年期满,致仕。
正德六年(即1511)谭溥升恩县知县,他以前履历暂不考证,但就是他到来,坚决果断抗击正德六及七年“流民”“土匪”攻城,恩县城才得以保全,历史文化得以保护,可称“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也许有人会疑问,什么不是迁徙恩城开创者,或是当地文化传播的大儒(进士等)?
首先,这里我们需要讲清一个实情,历史文化连续性,并不代表历史文化层面上的完整性,因为历朝历代的兵灾战火、洪涝灾害,都可能使得当地历史文化出现无法挽回灾难,特别是战乱时期。每次战乱之后,都是后人在残破历史基础再重建,但有些只能留在记忆中。文化记载多以书籍为载体,战火是它们最大噩梦,后人只能根据记忆在在记述,这是很不完整的。大家可以,试想一下身边,谁家有元明代之前古书籍?哪个村镇上还有宋元之前古建筑?也只有特殊石碑、金属器具等出土古物,其他都在一次次战火中被摧毁,现在能看到得也都是后人修复品。
其次,一个时代文化特色,都需要一定时间沉淀与升华,特别是在文化凝聚升华时,如果被外界“意外”打断,也就失去升华机会。如上世纪三十年代是我国民族资本主义的“黄金十年”,本来有更好发展前途,结果日本发动“侵华战争”,我们民族资本发展史被打断发展。对个地方而言,也常被一些“偶然”因素,打破社会正常秩序,造成巨大损失。
明王朝从洪武到正德也已经二百多年,地方文化特色在形成,而且文学史籍在不断沉淀,只差一步,完成文化总结,形成地方志。这时正德五年(即1510年)十月,一场因社会土地矛盾激化而爆发在河北霸州的“刘七起义”,带领大量无业的农民,在河北“造反”,史称“河北流寇”,山东的杨虎也率领一支“流民”响应起义,二支队伍在河北并汇合壮大,二年内席卷半个中国。在河北山东等地不断攻城拔寨,所破之处,城破人亡,财物尽损,官府遭到抢、劫、砸、烧,地方书籍被烧毁。即使叛乱被平定,但有些地方独特书籍已经烧毁,再也无法挽回。
正德六年(即1511年)八月杨虎率领的一支队伍有河北开始转入山东东昌府流窜,“流寇”不断侵犯恩县、平原县等地。同年秋八月谭溥临危受命在恩县,调动人员物资为守城做充分准备。十月份“流寇”在河北沧州受挫后,正式转入山东境内攻城掠地。恩县地处冀鲁交界之处,首当其冲地遭到攻击。《恩县志》记载:兵防,民壮一百八十名,快手三十名已。与成千上万的“起义军”相比,兵力悬殊极大。
在此极度劣势情况下,知县谭溥首先充分调动全县士绅民壮,出钱出力----高筑城墙、深挖护城河。据记载:恩城方五里,高三寻(即二丈四尺等于8米)有奇,阔半之,池深一丈五尺(即约5米),阔三丈(即10米);其次广招民壮,加强训练,协助守城;另外还在南门楼上供奉铜铸“義勇武安王”像,在精神上激励兵士、民壮,舍生取義誓死守护。即使恩县上下做好充分准备,但县城仍几乎被攻破,可想当时战斗之激烈,守城之艰难。“流寇”也被军民坚强意志所震撼,在久攻不破的局势下,只好“放弃”恩县城,转向其他地方。“流寇”为了给自己“挽回”面子,给撤退找一个理由而传播出去,曰“见南城上红面、修髯丈夫,疑即:关聖显灵云”。
幸好在军民齐心协力下,守住了恩县城,守住一方文化。同时期平原县城被攻破,抢劫一空,平原知县韩访不知下落,直到正德七年(即1512)秋才彻底平定“流寇”,期间平原城二次被攻破(注:《平原县志》记:同年三月是第一次被“寇”洗劫,十一月是第二次被洗劫),遭受洗劫。对当以社会以及文化造成很大破坏。
我们仅看文化层,通过万历中期两个县的县志,即《恩县志》与《平原县志》珍藏版本,成书时间都在那次“浩劫”都七八十年后完成。阅读对比后,就可以看出两者不同端倪。
一是,《万历版恩县志》逻辑严谨,时间记载清晰,前后有序,对明王朝社会、文化、人口、土地、赋役、人物记载明确,给人一种清晰地可信感。《万历版平原县志》,简单直线、记载多引用《德州府志》的记载,以及各种史书记载。
二是,《赋税篇》,赋税制度是封建王朝基础,关系一个王朝运行,地方赋税,可以代表地方贫富程度,以及本地百姓生活疾苦状况。《恩县志》中,赋税记载时分详尽,分洪武、永乐、成化、嘉靖等不同时期的田赋、丁赋、税课等;《平原县志》只是简单一个记载,反应不出当地不同时期的实际变化。这种不足知道清《乾隆版平原县志》才彻底扭转。
三是,《万历版平原县志》对官师、贤臣,多是引用《修城记碑文记》、《重修城隍庙碑文记》、《淳熙寺碑文记》等背面的记录,而且没有清晰时间记载。而《万历版恩县志》记载详细籍贯、学历、仕途。就如同记载:谭溥,信息明确,当现在我们看翻越《献县志》,仍然完全印证。读史籍,就是要求个真实准确性,有说服力,让后人观看,能产生信服感。
总之,这种差距不是修书人的原因,是那此“浩劫”后两县留存的历史文献的量的不同,引起两部书品质的不同。这里不是对万历版《平原县志》的否定,它还是有很多称讼的文艺价值,弥补前面的不足。同样道理,在明末清军突袭内地山东时,恩县城破,平原城守住,同样八九十年后,两个《县志》都进行修补编纂,这次结果:《平原县志》内容远胜过《恩县续志》。幸运的是,明代恩县文化已经整理成《县志》,保存并流传后世。
从《万历版恩县志》,能反应出明王朝中期,地方的历史文化层面的持续性、完整性。在那场“流民”叛乱中,谭溥主观上:他作为一个知县应做“守土安民”之责,保护城池,但客观上保护那个时代历史文献、史籍,为后来《万历版恩县志》修书保留大量题材数据,也让我们当代人,可以通说《县志》更好了解到六百前本地真实性的风俗人情、社会文化等。所以可以推定:谭溥,是古恩县文化保护功勋第一人。
现在古恩县已经并入平原县,两者文化相互融合、相互弥补,为家乡传统文化传承保持连续性与完整性。
本人笔名:南雁北望,古诗文爱好者,家乡文化的整理者,乡土文化的传播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