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日】6月20日周四
天亮醒来,我感觉昨夜这个长长的睡眠并未缓解我的疲乏,我依旧躺在在航空箱的软垫里,不想吃饭,更不想喝水,这样我就可以很长时间不用去猫沙子盆里上厕所了。我想静静的躺着,看着全家人走来走去的忙碌,听着全家人对话。
这是全家最忙碌的一天,似乎他们外边的所有事情都办妥了,大家一起坐在餐桌前吃早饭,皓哥和黄姐姐今天下午就要坐飞机回纽约了,他们一起有序的将各种东西装箱,并用手秤称重。我清晰的听见他们在一起商量,打算过年春节时,让我人间妈妈带我一起去纽约。
我人间妈妈看到我很萎靡的状态,心里开始焦急、焦灼、焦虑,一边马上要送孩子们去机场,一边心里十分惦记着我,她预感到我可能生病了,或者由于北京太热,我是否中暑了?她此刻分身无术,可以说,由于我的到来,这次皓哥来山东看望老妈,她都没怎么唠叨他,也顾不上儿子了,她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我身上。看我懒洋洋没精打采的、一反常态的模样,她紧张的把我从软窝里抱出来,喂我喝水,还喂我吃了一点泡软的猫粮和营养膏,帮我进猫沙子盆里撒尿,我还趁机慢慢的拉了一块成型的粪便,草草掩埋感觉后我就钻进软窝里不想出来了。我躺在窝里洗脸、洗身体。之前,我都是在搓衣板上做这一番洗护的。
她神情忧郁的和我说话:“lili咪,我马上去机场送两个孩子回学校,我回来就陪你玩,这些日子你是不是不高兴了,还是天气太热你不适应呢?你来自凉爽宜人的乳山,这里真的太热了!”
分别时刻来到了,我黄姐姐和皓哥拖着两个巨大箱子,放在大门口,然后走到我面前和我告别。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因为疲惫感使我不爱动弹,只好用尽眼力使劲的多看他们几眼……,内心的所有不舍和感动都化为和你们告别的言语:“黄姐姐,我们相识仅仅一周,你是最有耐心陪我玩的人,你也是和我最平等相处的人!lili我都记得呢,每次你陪我玩,都是蹲着和我说话,每次你给我拍照,你都几乎趴在地上,那些快乐的时刻都记录在你手机里了。愿你和皓哥在异国他乡得心所愿,学有所长啊!“
“皓哥,我从走进这个家,我就有幸天天听你唱外国歌剧咏叹调。你脾气真好,面带喜色,你对我的慈爱,用的是惯着我的方式,你不想让我吃猫粮,你就主动决定喂我吃带鱼,当然是把所有鱼刺都剔除后的香带鱼,是我此猫生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愿你浑圆嘹亮的嗓音继续唱响世界各地华丽高雅的音乐殿堂!”
一家人出门了,我无法自控的开始昏昏欲睡……
下午两点半,我人间妈妈爸爸终于冲过拥堵的滚滚车流,从首都机场返回家中。
我人间妈妈急切的从大门直接跑到我跟前,仔细观察我的状态,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看着我昏睡不醒,她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她走到猫沙子盆前,看了一眼:“还好啊!lili撒了尿了,说明你刚才走出来过”
她稍微的松口气,回到房间里收拾孩子们剩下的东西,打扫孩子们住的卧室,又做了一顿晚饭。她看我状态不好,内心焦急不安,也没了胃口,嘱咐我人间爸爸自己吃饭,就下楼了,她来到药店,买了一直体温计,然后向卖药的工作人员咨询,人家说宠物生病了必须去宠物医院治疗,她只好惆怅无奈得离开药店。
她心想lili是不是中暑了,去买点绿豆煮水给她喝,解毒败火,没准她喝了就好了,于是她买了绿豆。在市场里,她还看到一个铺位卖宠物食品和物品,她过去给我买了两罐三文鱼罐头。
带着这些东西她急匆匆返回楼上,然后烧水煮绿豆,一直煮到清水变成绿水,就关火,盛了半碗绿豆水,晾温后端到我的窝前,她抱起我,喂我喝绿豆水,我勉强舔了几下,我躺在我人间妈妈的腿上,仰头看着她布满愁容的脸,多日奔波忙碌,她都顾不上洗脸。我们彼此相望着,我确信我们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她用很小的声音呼唤我:“lili咪,我给你买了很有营养的三文鱼罐头,你不是爱吃鱼吗,来我喂你吃一口”我闻到了鱼味飘香,于是张开嘴,咬了一小口,咀嚼的时候,口腔还是有点疼,但是我还是坚持吃了几口美味三文鱼罐头。然后又舔了几口绿豆水。
我只要吃东西我人间妈妈就像中了彩票那样高兴,她轻轻抚摸着我,从我圆圆得小脑袋到脖子,鼓励着我:“lili你真乖,多吃饭你就身体强壮,也会慢慢适应北京了,等你睡够缓过乏,我带你到院子里玩去。”她把我放在搓衣板上,说:“lili你别进窝睡了,去吧,去玩吊兰叶子吧”可是我好像没有什么力气,就想爬回航空箱的软窝里,一躺下,就开始睡觉。
傍晚,我人间妈妈又把我抱出软窝,开始给我测体温,五分钟后,当温度计刻度指向40°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赶紧使劲的甩体温计,然后换我另一边腋下试体温,又过去了5分钟,再次取出温度计,刻度毫不撒谎的继续显示40°,她再也坐不住了,虽然她是多么不愿意去麻烦正看着电视的人间爸爸,但是此刻她担心lili身体出问题,顾不上多想,直接说:“老公,lili的体温40°了。”
“啊?怎么办?”我人间爸爸也慌了。
“只好劳驾你开车,我们带她去医院”
夜晚的京城基本不堵车,车速很快,就像我人间妈妈急切的心情,她不停的隔着航空箱观看我的状态。
路上,我第一次目睹到京城的夜色,华灯耸立,鳞次栉比,到处都是高楼广厦、霓光灯影、与天空的月亮交相辉映。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一束束移动的车灯不客气得一下下划破夜晚的恬静。我感觉外边的气温比屋子里低许多,凉爽的感觉让我一下子打起了几分精神。
我人间爸爸开着车,突然说了一句:“我们准备去挨宰吧”
我人间妈妈听得出人间爸爸的话里有话,她内心顾虑重重,看着眼前高烧不退的我,她也顾不上考虑宠物医院是怎样行医的。她在高德导航仔细挑选在京城开了数家分店的一家宠物医院。她心想这家分院不但离家最近,而且既然能开这么多家分院,起码用药应该是安全的。她没有接话,而是两眼默默的望着车窗外那移动的世界凝神发呆。
傍晚19:37分,我们过了五棵松地铁口,继续往西开,在红绿灯路口左拐就到了。我被快速拎进名叫芭比堂动物医院的大堂里。顿时我耳边响起各种狗的叫声,高低不一、此起披伏,狂吠、尖叫、呻吟叫声不绝于耳。
在前台,我被抱出航空箱,值班护士带着口罩,拿出登记簿,瞪着严肃的眼睛,仔细打量我,而后语速极快的向我人间妈妈询问我的各种情况,一边问,一边往登记簿上记录。然后,又把我带到一面墙边,那里地上铺着一块一米见方、类似塑料布似的布,把我放在上面,我刚站稳,值班护士一抬头就开始报数据,噢!居然墙上面有一个电子屏幕,我踩在地上的“塑料布”上的同时,电子屏幕瞬间就显示出一组数据。值班护士挑重点快速向我人间妈妈汇报:“体重:0.5公斤,猫龄:2个月,种类:狸花母猫。”
“啊!太好了lili咪,十天里你长了2两了,你现在一斤重啦!”我人间妈妈高兴的告诉我,同时她转头问护士:“护士,我刚听你报她两个月大,是吗?我在她家乡的宠物诊所里,那里医师说它当时两个多月快三个月,我们又养了十天,它应该有3个月大了吧?”
护士马上纠正到:“什么三个月,她也就2个月大,一般三个个月大的狸花猫至少有一斤半重。我们天天看猫,什么猫没见过呀。”
护士接着问:“最近你给它吃什么了,还有来医院前给她吃过药吗?”
“没有吃过任何药,我们刚来北京三天,之前都是好好的,能吃能谁能玩的,正常吃饭,我们人吃的也喂她吃,她也不挑食,猫粮也吃的挺多。即便是打完疫苗她也没什么反应的。”我人间妈妈一边回忆一边说。
“什么?你给她打疫苗了?她才这么小,干嘛那么早的打疫苗?”值班护士很惊讶。
我人间妈妈内心开始慌乱与紧张起来,她惴惴不安、又像自言自语的说:“是吗?打疫苗还分年龄大小啊?可是那个张医师说她快三个月大了,可以打,她也没跟我说再长大一点再打啊?”
值班护士坚定的说:“像她长的这么点儿小猫,至少半岁以后才能打。”
我人间妈妈感到无比的沮丧、无能为力的痛苦感立即浸满心头。
值班护士在电子屏幕前记录数据完毕后,对我们说:“走,回前台去挂号”
返回前台时,人们已经在那里站起了长排,有的人拎着脖子上拴着绳套的各种病狗,有的人手提着各式小箱子,箱里边就是像我一样的病猫。
我人间妈妈交了20元钱挂号费,然后我们坐在大堂沙发上,排队等大夫叫号。
这时候,门口走进来一对年轻夫妇,女方手拎着拴狗绳,绳子那头是一条大狗,体重至少四十斤,大病狗低着头,走路摇摇晃晃,嘴里还发着阵阵痛苦的呻吟。它病成那样依旧习性难改的到处闻,尤其看见人就要凑过去,总给人带来一种紧张感。我人间妈妈带着我尽量躲着它,其它的带宠物来看病的人也都回避它。它的主人不但不管理它的行为,还由着它的性子不管不顾的到处走来走去。
我们的前面是一位看着像理工男的戴眼镜男子,手里也提着一个大航空箱,里边有一只浑身白毛的大猫,表情蔫蔫的,卧在里边一声不吭。
我们的后面是一家子人,大约来了四五口,围着一直“汪汪”乱叫不停的小狗,小狗大约四五斤,表情慌乱,精神紧张,脑袋晃来晃去的,两眼一刻不停的东张西望,而且,嘴也不闲着的叫个不停。
我看到这么多的猫猫狗狗,似乎感觉宠物如人,它们的举止行为代表着伺养他们的主人的习惯与意愿。
这时候,我听到护士的叫号声:“lili主人,带lili到2号诊室就诊。”
进到2号诊室,我首先看见穿着的一身鸭蛋蓝色的工作服的年轻女医师,她带着手套,她手里拿着值班护士递过来的登记簿,开始给我全身检查,扒开我脊背上的毛,看;掰开我的嘴,看;双手挤按我的脖子和咽喉…..,继续看。这一套下来后,说我重度感染,具体详情要做全套化验。我人间妈妈心情沉重到了极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完全没有想到lili已经病的这么重,她手里拿着化验单去前台交款,我人间爸爸看了化验单的收费单,忍不住说了一句:“人生病化验抽血不过几十元,病猫化验你们就敢收570元?”
我人间妈妈拿着交完费的化验单,带我走到里边的处置室,里边还有一个小门,门的上方有一个小窗口。小门打开,从里走出一位女医生,她抱起我就往里走,边说:“主人在外边等着吧,我们抽完血就给你送出来,”
我人间妈妈一脸狐疑,问道:“我不能进去吗?或者就当着我的面抽血不行吗?”
“不行,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那女医生的口气强硬,没有半点商量余地的把我抱了进去。
我人间妈妈坐立不安的外边等着,眼泪在她眼里打转,她又怕被我人间爸爸看见。
我在里边怎么被抽血、如何抽血、抽了多少毫升血、到底几个医生按着我…..,一切的一切,我人间妈妈在外边毫无所知,但是她是多么想知道,多么想抚摸着我,怕我惊吓、怕我疼痛,可是……
过了一会小窗口打开,我被从一个男医生从小窗口推了出来,他边喊着主人过来接猫,并让我们到外边大堂等大夫叫号。
我人间妈妈接过我,我看着她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她赶紧擦干,换成微笑,抱着我抚摸着我问:“lili咪,你好乖,我咋没听见你叫唤呢?还疼吗?”
这个时候,大厅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一下子同时进来三只中等身高的公主狗,都被一个剪着短发女孩子牵着,三只狗都有点疯癫,进屋就开始横冲直撞,吓得众人赶紧躲避。这时候,前台那个值班护士开始兴奋起来,顺手抓起一把狗粮,开始在大堂里逗起这三只狗来,她经验丰富,与其说斗狗,还不如说训练这三只狗,凡是动作合格的狗,不但可以被那值班护士抚摸脑门并夸赞,还能获吃狗粮。为了几粒狗粮,那三只本来就疯癫的狗愈加兴奋异常,一边你争我夺的抢狗粮,一边发出怪异难听的尖叫,那拴狗的绳子几乎被它们挣断,连它们的年轻主人也被遛的跑前跑后,顾头不顾尾的差点失控。整个宠物医院顿时成了乱哄哄的训狗乐园。看着它们三只狗这么活跃,我真不明白它们为何还需要跑到这里。
突然,播音器传来通知:“lili主人请带lili去2号诊室。”
我人间妈妈和爸爸迅速带我来走进之前那个女医师的诊室,焦急的听着女医师的宣布:“lili的抽血化验结果出来了,问题很严重,它目前状况显示严重脱水。首先它还贫血,其次怀疑它感染了猫瘟,虽然目前是隐形,还有,它的口腔里炎症。”
我人间妈妈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她急切的问女医师:“大夫啊,您说的这些症状,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会有什么后果?”
“这个不好说,首先要对症治疗,至少需要输液消炎一周,你们天天要带它过来,今晚就开始。至于贫血这个问题,是流浪猫的共性”女医师准备开药单,这时候,我人间爸爸情绪激动,他直觉这宠物医院是商业味道极浓,利用人们爱宠心切的心理,各种检查、治疗的费用贵的毫无道理,张口就是几百几千,而且还给宠物主人施加压力,报完价钱,马上跟一句:“您怎么付?刷卡?微信?支付宝?”那架势就是说一不二,带宠物来看病的主人都是心急火燎的,顾不上细想,大部分人都是二话不说直接付款了。我人间爸爸不吃这一套,他坚定的说:“我不同意连续治疗……,首先你说的这些病,之前我们也没看它有病,你们一说就这么严重,那还治疗干嘛”
我人间妈妈顾虑重重的问:“大夫,它这么小,不停的打针吃药,能吃得消吗?之前你们护士都说我给打疫苗打早了呢。”
那女医师说:“对于医院来说,它病成这样了就是治疗”
我人间爸爸说:“我们没有说不治疗,我想问,它如果病的太厉害,我们就不想让它遭罪。”
我人间妈妈焦急的问:“大夫,您在医院见识的多,您说它这病能治疗好吗?只要能治好,我们一定治疗”
“这个问题我不能给你们回答,首先猫的个体差异很大,加上它太小,即便治疗,最终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
“你这么说话,我们基本就是放弃治疗。”我人间爸爸语气坚定的补充道。
我人间妈妈语气恳切,但是有点语无伦次,问:“大夫,您就尽全力治疗它,我是外行,到了医院听到是这个结果,我脑子都懵了,心乱,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女医师继续说:“它的病状,今晚必须治疗一次,如果你们要放弃,我就收留这只小猫,毕竟它是个小生命,我家的咪咪正好缺个妹妹。但是,如果确定它得了猫瘟我是不会要它的”
最后,他们三方达成一致意见,今晚给我补液、消炎,明天以后在家给我喂水服药,让我多喝糖盐水。张医师马上开药单,说:“一共142元,去前台交款,去药房领药,再去处置室输液。”
我人间妈妈交完钱,抱着我又去了处置室,把单子交给小窗口里边,大约过了10分钟,里边出来两个医生,就是刚才抽我血的那一男一女两位医师,他们手里拿着已经配好的吊瓶,还有两只注射器,向我走来。
我人间妈妈心难过极了,看着那两只大约2毫升的注射器,试探的问:“这都是啥药啊?只打点滴不行吗,干嘛还要左一针右一针的扎它啊!?”
“这一只是肌肉注射,是猫瘟高免血清。另一针是猫重组干扰素,要加进输液瓶里的,都是治疗猫传染病和猫瘟的药物。”
我人间妈妈感到一股难以名状的痛苦,进了医院就像上了一艘无法掉头的船,治疗也不是,不治疗会更不是。
这时,那两个医生准备好了吊瓶设备,那女医生一下子把我按在病床上,男医生先在我后脖子里擦酒精,然后就把那2毫升药液注射进我体内,我痛苦的叫了一声。接着,那女医师一只手扯着我脖子上的皮毛,另一只手扯着我大腿边的皮毛。男医生迅速把针头扎进我大腿附近的肌肉里。我疼的“嗷嗷”叫起来,他怕针头掉出来,居然拿了夹衣服的夹子夹住我的大腿上的皮毛,我感到行动不变,冰凉的药液进入我体内,那根输液管及针头扎在我瘦小的身体上钻心的疼。
我人间妈妈穷追不舍的问:“输液瓶里是什么?”
“是消炎药和糖盐水,给它补液、给它口腔肠道消炎的,它脱水挺严重的”医生回答到。
我在疼痛中终于熬过饿半个小时,25毫升液体全部输入我体内完毕。这过程中,我人间爸爸一直用手轻轻的摸着我的脖子,安抚我,怕我受惊吓。医生还包好给了一粒药,嘱咐我人间妈妈掰成5部分,让我回家后每天服用1/5.并且大量喝糖盐水。
临走时,我人间妈妈又转身跑去找了那位给我看病开药方的女医师,恳求的问:“我还是想问问您,它这么小怎么会得了猫瘟?猫瘟严重吗?大夫,只要你能给lili治好病、它能活着,我送给你养都行。”
女医师严肃的回答:“我刚才都跟您说了,猫瘟是流浪猫狗很严重又很常见的传染病,所以流浪猫的平均寿命才不超过三年,越小的幼猫治愈率越低。”
我人间妈妈一边回忆,一边语无伦次得组织语言:“但是,这只小猫应该是野猫,我妹在一片厂区里捡回来的,野猫是否抵抗力更强?大夫,我给它打了疫苗,我记得当时给它打疫苗的张医师说是防止得传染病,可是lili恰恰得了传染病,我就想问您大夫,会不会是疫苗起作用了,lili反而被疫苗感染了?”
“您说的都有可能。您说的它是野猫也不正确的,在城市周围的猫,一般都是家养和流浪混杂的,猫只要是离开人家,都属于流浪猫,很难有单纯的野猫了。猫瘟这种病毒也有潜伏期,长的潜伏期达一年呢。”女医师还是很耐心的回答。
我人间妈妈似懂非懂的离开2号诊室,她慢慢理解着医师的话,心中充满迷茫。
我们全家离开医院时,已经是夜深人静的午夜十分,我们宠物医院度过的4个多小时,却好像在里边呆了半个世纪。
下半夜,我们的车子行驶在清静宽敞的大马路上,在没有了白天的拥堵开起来很顺畅。我人间妈妈没有把我放进航空箱,而是一直抱着我回到家中。她的脑海里记得那个女医生说的话,要给lili找个猫医师的妈妈,和能陪lili玩的哥哥,她继续胡思乱想:“她是宠物医生,她有能力治疗lili的病吗?”“她既然想要lili,说明我们lili的并不那么重。”
回到家后,全家人筋疲力尽。这一夜,我睡得很沉,思绪也消失了,就像走了很长的路、去了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