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午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探望了患病的好友平。从18年10月17日知道她患病后我就陷入了慌恐和惧怕中,早想看看她。今年正月初四我也顾不了许多约她去看看病中的她。进的她家门,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平,我心中五味杂陈,差点流出了眼泪。抬头看到她的丈夫,曾经意气奋发的他一晃间已是满头白发,我不觉愣了一下,要知道他夫妇俩刚五十出头啊。我这才真正领悟到病虽然在妻子身上,但又何尝不在丈夫身上呢!何尝不是全家在痛着呢!我的心也隐隐痛了一下……癌症,好厉害的恶魔!
我强忍着眼中的泪坐到好友身边拉起她的手,她面容到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憔悴,只是脸色有些黄,左边脸略有点肿大,然而却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和明睸;发际处好多头发已是白色。平从我的手中慢慢抽出她那略有些滚烫的手,略略欠了欠身子算是和我打招呼,眼神和我快速的碰了一下说“我不想让你这个时候来看我”,说话时一丝说不清的光从她眼中闪过。一时我竟不知开口跟她说些什么,只是木头般坐在那。平她打破沉默向我说起了她病痛的的经历,一个月做了两次大手术,一次切除口腔病灶,隔十多天又切除了转移病灶淋巴,说着抬起了下巴,只见弧形的一条疤痕横在她脖颈上,像条扭曲的蜈蚣足有十公分,她说“我可知道什叫癌症了,我并不怕死,只是我难过不行”,她说时眼里满满的是泪,声音好像有点颤抖,仿佛那病魔又爬上了她的身体在肆虐蹂躏她,我无言以对,只是使劲不让自己的泪流出,赶紧岔开话题,她却继续叙说着自己化疗那生不如死的痛苦,边说边在头上一把一把地往下抓头发。我知道这是化疗的副作用所致。我听不下去,也不忍看她捋头发的样子。赶紧想转移话题,在脑海里努力搜寻他们夫妇开心的话题——孩子,平却说“孩子们,由他们吧,不管他们了,我连自己也管不了了,”听着这话,我才知道病魔的可怕,是怎样的折磨才能让一个母亲说出不顾孩子这样的话,是怎样的痛才能让那天性中的母爱死亡。
我天生嘴笨,面对病魔缠身的好友我更是不知该说什么,只笨笨的说了一句“你好好养身子吧”。我不忍看不忍听也不会说,只好说过几天再看她,怱怱逃离了病中的她。
只愿上天有眼,让她逃过这一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