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性爱动物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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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上大学后一直忙碌不常上微信的儿子,突然发来张照片。惊喜中急忙打开,只见一只黑乎乎的小猫窝在纸盒箱的一角 ,连脸都没露,隔着手机似乎都能感觉到它的惊恐。这是啥情况?我的狐疑才冒出来,儿子的语音已到。听后才知这只可怜的小猫是他们宿舍的舍友合伙买的,竟然花了一百五十块钱!这群不知愁滋味的小子们还真不消停!去年才上大学时就买了鱼和乌龟,结果鱼养死了,乌龟差点瞎了一只眼,还好命大自愈了。这回又弄个猫回来,这宿舍快成动物园了!看来天性爱动物的儿子在大学终于找到同类了。

说儿子会走路就开始和动物打交道一点不夸张。小时候,他最喜欢去的地儿就是花鸟鱼市场。满市场五颜六色的花视而不见,只盯着水族箱里的鱼看,小巧可爱的热带鱼,喜庆活泼的锦鲤,呆头呆脑的地图,凶神恶煞的鲨鱼,丑陋呆板的清洁工,高贵典雅的金鱼……而且,儿子有个嗜好,专门捡不招人待见的鱼买,比如小鲨鱼,黑清洁工。最厉害的是他竟然喜欢看另类宠物店里的老鼠、蜥蜴、蛇……他老爸就曾经不解地说儿子和我一样胆小为什么不怕那些看起来就让人恐惧,心里不舒服的小动物呢?我也纳闷,也许这真的是天生的。

在儿子小的时候,曾经陪他一起养过两只乌龟。买乌龟时我和他爸就和他达成了协议,乌龟可以养,但水要自己换,乌龟要他给洗澡。儿子为了能养乌龟,爽快地答应了。虽然有协议却没指望六七岁的儿子履行,结果他还真遵守了约定,认真地给乌龟换水,有模有样地戴着手套用牙刷给乌龟洗澡,然后把洗完澡的两只乌龟放到地板上,看俩货伸着蛇一样的长脖子,瞪着俩小眼睛,四处巡游,他也紧随其后,趴在地板上陪乌龟玩。似乎他们间能沟通,成了同类,嘴里念念叨叨的,一脸开心的笑容。

之后,儿子的整个童年都有各种小动物陪伴。像小鸡仔,鹦鹉,兔子,后来竟然跟我商量要养狗了。这次我却一口回绝了。楼房里养狗不仅扰民,而且得每天给它洗澡,还得出去溜它。当时家里外面忙成陀螺的我哪还有那闲功夫!于是,我对无限失望的儿子说你喜欢狗我理解,但想养狗却必须等你长大了能自己照顾狗才可以。儿子当时似懂非懂,因为习惯了说话算话的我就没再坚持。后来,他又被小区里一只流浪猫吸引,时常把自己最喜欢吃的火腿肠分给那只猫。我反复告诉他不要太接近那只猫,小心被它挠了要扎针,他还是会在放学后四处寻找那只野猫。尽管他一直怕扎针。

我们这个小城虽然小却如麻雀一样五脏俱全。城中心的山下有个动物园,一直是小时候儿子最喜欢去的地方。那年,因为动物园改造,所有的食草动物们都被圈养在山东面的一片草地上,四周只有简易的木制围栏圈着,如此孩子们就可以和动物们近距离接触了。这可乐坏了儿子,终于有了可以亲自喂动物的机会,他当然不能错过。跑到草地上用力拔起一丛草,站在栅栏边,伸手递给山羊,梅花鹿,还有高大的骆驼,竟然没有一丝胆怯。要知道儿子从小到大胆小的要命,晚上更是怕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唯独不怕动物!

儿子小时候有很多趣事,其中一件就和动物有关。已经读小学二三年级的儿子还经常兴奋地和我说小动物们能听懂他说的话,我认为孩子留有天真是最宝贵的就从来没反驳过他。谁知因此无限自豪的儿子竟然把这话讲给了同学听,自然就招到了同学的讥笑。这让儿子很委屈,他不解地问:“我说小动物能听懂我说的话,他们为什么笑我是傻子啊?”我看着儿子委屈的眼神笑着告诉他:“你这么说不是傻子,只是单纯。”之后,儿子就再也不说小动物能听懂他说的话了。

中学以后,由于学习压力越来越大,儿子关注动物的时间越来越少,但只要有出去玩的机会,他都会把动物园纳入行程。像大连野生动物园他就去过两次,小学一次,中学一次,每次都玩的无比开心,比让他玩游戏还兴奋。

记得高考前一个月,五一放假,我没让一直住校的儿子坐火车回家,而是去了他那里。在学校附近找了间条件还算不错的宾馆住下来。本来是想让他好好复习,准备迎接高考,可是感冒发烧的儿子却没了学习的兴趣,竟然和我说要去沈阳森林动物园玩。为了让他保持好心情,我无奈答应下来。沈北离棋盘山虽然比较近却交通不便,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决定打车过去。当时想去动物园玩的人一定不会太多,可没想到出租车才到一桥前就被车流堵住了。司机无奈地说只能拉到这儿了,我们只好付了钱下车步行。在春末夏初的大太阳底下,顶着暖烘烘的大风一直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见到动物园的影儿。一路像晒蔫儿了的禾苗一样的儿子刚进动物园的门就跟雨露滋润过一样立马支楞起来。一路走一路看,早把生病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最后来到一块大草坪前,儿子说这里好像有孔雀东南飞的表演,于是我俩在草地深处树林边的大石头上坐下来休息。我们的身后是一个不太高的山坡,山坡上长满树木,正好遮住了午后的阳光。这会儿有不少游人都在此处休息。吃了些食物,补充因出汗丢失的水分后,我和儿子看一直没有孔雀的影儿,有些失望,正欲离开,却听到身后的林中有响动。回头看去,一群觅食的孔雀正从林间走出。它们虽然不怕人,却也不太愿意靠近我们。儿子急中生智,连忙从包里拿出圣女果扔向孔雀,孔雀迟疑好奇地观望了一阵儿,其中有个胆子大的终于过来叼起圣女果吃起来。孔雀刚开始不知道怎么对付这圆溜溜的圣女果,折腾好一会才吃到嘴里去,但它很快就发现用喙啄破后吃起来就容易多了。儿子为孔雀的聪明开心地笑了,更加起劲儿地喂起来。一会儿功夫,儿子的身边就围了四五只孔雀,旁边的游人也被吸引过来,拍照的,录像的,大家兴奋地忙活着。我偷眼看儿子,他正得意地咧着嘴笑呢!

这就是我天性爱动物的儿子。昨日,他又发来了短视频。那只怕人的小猫已经可以自在的吃食,并仰起脸给镜头个特写了。别说,这小猫还真挺漂亮的,一百五十元值了!儿子说小猫的名字叫“小八”,我莫名问缘由,他解释说因为先前的乌龟叫“小七”。看来宿舍的六个大男孩把他俩当哥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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