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冬天到了和印象中相吻合的严寒,便是一切显得苍劲的时候了。呼出的哈气和檐下的冰碴儿又开始讲述新的故事,应该是一段段粗心的人类难以察觉的故事,就像一个人的组成部分中很可能含有上古年代的顽石成分那样神秘,又如音乐一样巧妙。在如万花筒般的灯下写下这些秘密时丝毫无需抬眼看看左右,我们称之为自由。会伸缩的光如焰般通过玻璃化作数把武士刀在眼前晃动(昨天开车时看到前车的尾灯由于玻璃或视觉关系,灯光延展出刀状的光柱),划在人心里却丝毫没有伤痕,不过是不愿长大的成年人的成人童话。
坐着这总想歌颂点什么,节日、环境音乐,还是眼前用过的用作掩灭烟蒂的咖啡粉?却很容易被看成是无所事事的闲言碎语。世人皆在忙碌,诗人怎好抒情。看着墙上的小画,几朵安静的郁金香就这样不打扰人地存在,也许个把月后它们会被摆布到其他地方或被扔掉;也许不会。但总之不会被过于关注,作为人类对于装饰这件事的普遍印象中它们就应该呆在那里,或者挂在任何一面墙上都不会或不应该抢眼。
叫了一杯玫瑰茶,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来,也许漂洋过海,也许是隔壁花园男主人的爱情。价值和意义不过是人随口说说的戏言,只是人类自己当真,只有人类自己当真。连玫瑰都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玫瑰随遇而安,遇见一杯水刚巧成了玫瑰花茶,遇见情人便是不求回报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