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

昨日中午,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接通后才知是挑担的父母从老家赶来。想着两位老人一路舟车劳顿,我挂了电话便立刻着手安排接待,心里盘算着先找一家合口味的馆子。

琢磨着老人偏爱清淡鲜美的口味,便敲定了常去的那家潮汕牛肉火锅店,麻利地订好靠窗的位置,既能让他们看看街景,又能在暖融融的氛围里好好吃饭。

中午碰面时,两位老人精神头还算不错,只是眼角眉梢带着些许疲惫。刚走进火锅店,浓郁的牛骨汤香便扑面而来,我们帮老人拉开椅子坐下,服务员很快端上清汤锅底,随着炉火升腾,锅底渐渐泛起细密的泡泡,鲜香四溢。

按着老人的口味,点了吊龙、匙柄、五花趾这些鲜嫩的部位,看着肉片在沸汤里轻轻一涮便变色,裹上醇厚的沙茶酱递到老人碗里,他们尝了一口,连连点头说“这肉鲜得很”。

饭桌上从家里收成聊到邻里趣事,从孩子的近况说到日常的琐碎,你一言我一语间,时间悄悄从正午滑向傍晚,等我们放下筷子时,窗外的天色已泛起淡淡的暮色,算下来竟足足吃了近两个小时,桌上的空盘换了一轮又一轮,唯有满室的欢声笑语始终未散。

用餐结束后,我和L想着老人住的酒店里该备些水果,便绕路去了街角的水果店。秋日的水果摊格外热闹,紫莹莹的葡萄挂着水珠,掰开的石榴露出晶莹的籽儿,还有软乎乎的无花果泛着蜜糖色的光泽,都是当季最鲜的果子。

我们仔细挑拣着,专捡那些皮薄肉厚、方便剥食的,装了满满两大袋,才拎着往万达美华酒店走。到了酒店房间,帮老人把水果摆进冰箱,又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确认热水、空调都好用后,才笑着和他们道别,约定晚上再一起吃饭。

傍晚,老人说想尝尝本地的特色小吃,我便提议去巷口那家开了多年的烧烤摊。虽说入夜后气温降了些,可烧烤摊前依旧烟火升腾,滋滋作响的烤串裹着孜然与辣椒的香气,让人闻着便心生欢喜。

我们找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点了老人爱吃的烤五花、烤茄子,又配了几瓶冰啤酒,几人围坐在一起,看着烤串在炭火上翻滚出油花,听着摊主洪亮的吆喝声,偶尔碰杯喝一口啤酒,冰凉的酒液混着烟火气,倒也驱散了夜晚的凉意。

不知不觉间,时钟指向了十一点,担心老人熬不住,我们赶忙结了账,陪着他们慢慢走回酒店,站在房门口细细叮嘱他们夜里盖好被子、别着凉,看着他们进了房间、关好了门,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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