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路上的沉思中惊醒,远处的草地传来大声的欢愉,嘈杂的女声男声交合在一起,声调里不断是兴奋或者抑制不住的兴奋,此刻是静默的,初秋的,深夜,而草地正绿,见不到一点衰败的样子,闻起来还带着那么些匪夷所思的冲动。原来真是我年轻太久,大四这个称号现在无声无息的强挂在头,而那些青春而又躁动的声音终于让我回过神来,大一的新鲜血液刚刚流淌进校园四处交错的道路。远处的声音更大了,听起来放肆,可能还有些放荡,“亲一个,亲一个....”声音变得一致起来,哈,我不经意笑了,青春的味道又慢慢回荡起来。
于是我想起自己走出校园时被问工作几年了,嘴上本能的反应过来,我还没毕业呢,用钛合金一般硬的事实给他漂亮的一个耳光。心中却一万匹草泥马奔驰而过,我在想,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起长成了一个大叔?正太的时光仿佛真的有从这里到纽约那么远,而我只是在杭州拥挤的马路上走过,空气里带着些眼色。曾经我也留着那么傻逼的发型,曾经我也穿的那么土鳖,曾经,我也只是懵懵懂懂,男的叫哥,女的叫姐。
鲁迅无事,朝花夕拾,而我开始重拾星光,从不见五指到伸手可探。
岁月的调皮在于我们永远无法知道全部的事实,我们走过的路只是庞大动脉的支流,一次也就一条路。我找不到迷路时的灯,也找不到问路时的光。只是记起来时的只言片语,碎语呢喃。200公里,家里到这里的距离,也是我和稚嫩的距离。行李箱,电脑包,还带着一个激动紧张的心灵,从此迈步,扯蛋,前行。
太过骄傲,也太过拘束。我喜欢用这8个字来形容年轻气盛的渴望。然后才有了假装懂事,成熟,然后才有了阻挡,抗拒,然后才有了追寻,奔跑,然后,然后是我们用心,用汗水,用泪水,交换成长。
一定有过失望,后悔,一定也有过欢笑,值得,冰与火冲撞,苦与累交融,才有了疼痛的青春,并不是只有疼痛,只是需要有。一路升级打怪,一路斩妖除魔,感谢脚上的茧,脸上的痘。
后来摸到越来越多的石头,就像摸了越来越多的胸,不是越大越好,是要适合你才好。于是仿佛站稳了脚步,抓住了稻草,没有什么风吹鸟叫,也没有什么雨打狗啸,只是看到了对岸,用力就好。于是才体会到热血,畅快淋漓,追寻的不是脚印,是自己的目光。
没有什么永远的终点,依然会遇到岔路,也依然会做出,必须做出选择,依然还是会遇到艰难险阻,也依然会用碎牙坚持,打破限制,肯定也还会遇到傻逼,牛逼,二逼,但也请逼自己成为一个逼。
听起来都是虚幻,因为我不想写实,虽然我喜欢写诗。思绪在地铁的呼啸中降落,眼前是这个大胃的世界,吞噬无趣。
只是曾经觉得,奔跑是一种姿态,现在,奔跑可能只是一种姿势。我花里胡哨的经过川流不息的人群,周遭是遍地的梦,大家挑挑拣拣,却不仔仔细细。通货膨胀,唯一廉价的是工资和梦想,也是唯一拥有的,轨道通向远方,而远方未知,才值得坚持,耗费青春,实度年华。
有人看我,有人不看我,有人爱我,有人不爱我。正常的生活而已。水有三态,所以宇宙最强。
所以我喜欢捏紧拳头的自己,也喜欢摸着头发的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