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文学为什么“不好看”》
这些经典作品在文学创作上,都实现了某个方向上的突破:或者是在语言表达上,或者是在叙事结构上,或者是提出了新的时代问题,等等。
关于经典文章为什么不好看?
第一个答案是:文学经典为什么通常不好看?因为它的任务压根就不是逢迎那个时代的读者,它的任务是要从原有的、习惯的、熟悉的文学表达中走出来,来到一个更广阔,但是很陌生的新世界。
第二个答案是,经典因为探索的是新世界,所以,即使它是开山祖师,打通了一条路,但是它毕竟是这条路上的第一个人,各方面不成熟很正常。
还有第三个答案。那经典是不是就注定不受市场欢迎?对,这确实是一个事实。
那这是对经典的不公平吗?不是。人类社会衍生出了两种机制来分别奖励两类作品。第一种,是用市场机制,也就是全民投票的机制,来对通俗作品做金钱上的奖励。另一条路,则是用荣誉机制,也就是同行评价的机制,来对经典作品做声望上的奖励。一个是空间上的奖赏,一个是时间上的奖赏。这没有什么不公平,这是各得其所啊。
真实世界里,你踏上任何一条路,就意味着,你不仅选择了这条路,你还选择了它的代价,也选择了收益的方式。没有什么可愤愤不平的。就拿文学来说,责骂公众不读经典,是一种堕落;或者责骂经典没有用户,是一种虚伪,这两种责骂、两种倾向都是不肯承认真实世界里的那个基本定律:
不同的成就、不同的道路,领受不同的奖赏。
《天才编辑与海明威》
总之,看珀金斯和海明威打交道,感觉海明威就是一个控制不住自己的炸弹,酗酒、打架、骂脏话,假如没有珀金斯像一堵墙一样挡在他面前,控制他的公众形象,世界著名作家的名单里,可能就没有海明威这个人了。
他起到了两个作用。
第一,不断给天才反馈,用催、用逼、用苦口婆心,把他们那些不靠谱的毛刺儿修掉。让他们的行为模式,回到正常的社会轨道上来。至少社会的主流价值观能接受。
更重要的是第二点,他把天才的价值,嵌入到正常的社会结构里,找到他们的位置。这个过程,就是把创造性变成产品的过程。
珀金斯的一生,隔了半个多世纪还是能给我们启发。无非就是我们刚才说的那两点。
第一,把奇思妙想纳入到社会的主流轨道上来,成为社会结构的一部分;第二,把创造力变成产品,变成公共服务的一部分。这就是当年珀金斯为那些大作家做的事,也是今天我们要为自己做的事。
《阅读--从经典到经验》
读书的目的是扩展自己认知的边界,这也是学术界最提倡的“问题意识”。也就是对一个事情的真相觉得好奇,心中有明确的问题,然后借助一切可能的工具去探究。这些工具包括书,也包括书中的经典。
“阅读如此美好,任何功利心、虚荣心的杂质都是对它的玷污”--刘瑜
《江雪》:隔绝外物、独享美好
人性不变,我们心灵中那些柔软的、容易被触动的地方就不会变。在十几个字的篇幅里,就可以体味吟赏古往今来人类最美好的情感,这是我们中华文化中的人独享的福分。
《为什么是陶渊明》
为什么是陶渊明,被后世那么高度评价?被宋代人的人反复美化、传扬他的文章?
因为陶渊明的隐居生活,不是建立在反抗什么的基础上,而是建立在喜欢什么,因此就乐在其中的基础上。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提醒。
有人喜欢通过激烈地反抗什么、咒骂什么、批判什么来陈述一个主张,这样的主张不管他说得多有道理,他其实并没有什么主张,他只是用一种自己也很不舒服的姿势,生活在自己反对的东西里而已。
这时候陶渊明告诉我,如果你真的主张什么,要什么,那就把它的魅力,呈现给所有人看。看到足够多的细节。这就够了。这才是真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