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jiker
夜深寒冷,冷气穿过窗户的缝隙,一股脑地溜进衣袖里,顿时感到寒气阵阵,冻得人直哆嗦。一月的忧郁似青苔迈上台阶一样浮上案台。近来,一切的不顺遂,仿若深水打井,木桶不觉撞着壁岩,一直在脑中嗡嗡作响,难过的记忆涌上心头,再也忍不住伏案放声哭恸。四下无人,是寂静,静得感到整个世界将你抛弃。泪水在眦里打转,眼里模糊的是昔日那个藏在阴晦角落里的自己,像舞台上的灯光效果,周围一片黑,只剩你身旁一圈光亮。在台下看客眼里,你就是一个带着面具的小丑,一个给娱乐者增添乐趣的人,而世界就像一个诺大的马戏团,当观众离席时,有限温存,无限哀凉。
抬起沉重的头颅,窗外那凌乱不堪得还剩几片叶子的枫树映入眼帘,地上的落叶被朔风席卷,再增颓败。不知曾几何时,习惯了一个人独处,伶俜一人也清静了许多,可又艳羡闹市的烟火气与人情世故。一种矛盾的思想在心里摩肩擦踵,摩到最后,受伤的终究还是自己。
一场泪雨不由分说地哗哗而下,把一切不堪入目的心酸过往淋漓得历历在目,有限的温存注定抵挡不了无限的哀凉,就像人会在极度寒冷的逆境中冻死,以一种不留任何作案手段的方式离开人世。
“岁月不饶人,我亦未曾饶过岁月”,是木心在《云雀叫了一整天》中提笔写道,这使我深有感触,以致每每气氛到时,便会想到此句。岁月是日历的本质,是容颜的表象,是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不顺遂的日子。单单是跫然足音就可令我欣喜若狂,所谓“不饶岁月”,也只是在平淡的生活中探寻一些乐趣罢了。月华如水,片片浮萍似摇坠的翡翠。少年,还是那个少年,就算被岁月残忍地打磨了棱角,也遮掩不住身上自带的光芒万丈。那光芒,绵延得足以覆盖他的余生。人生就是这样,要把握住有限的温存,让无限的哀凉沉没在欢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