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倾诉而已》
昨天中午,妈打电话让我回家吃饺子,不知怎的,上了年纪,她的脾气竟比年轻时好多了。将近放学我回去了。
坐在妈身边跟她一起包饺子。总不想让妈插手,就像我小时候她不想让我在旁边“帮忙”一样。我不是嫌弃,而是觉得年逾七旬的妈妈,该歇歇了。她还是不停地忙活着。
光饺子馅就盘了三样:父亲吃纯肉馅的,侄儿侄女吃韭菜大肉馅的,我们和老妈吃萝卜馅的,好像让一家人吃的顺心是她最大的追求,也是莫大的安慰。她嘴上骂着,熊孩子,这不吃,那不吃让人费事,可我分明看见她眼里满是慈爱。
一边包饺子,一边拉家常。妈妈说,为了给饭店(弟媳妇经营的)剥大蒜,大拇指都磨出泡了,说着伸出手指让我看,还说弟弟出车,操心,不想让弟弟知道很多婆媳之间的小不愉快,说自己为了让侄儿侄女吃好饭,想尽了法子……我没等她说完就生气了,嚷了她一顿,要她干不动就别管那么多,别惯着孩子天天操心操不够!还说弟弟不心疼她,我回头要吵弟弟!老妈不高兴了,小声嘟哝着: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说了,我可有记性,一次也不会跟你说了……我突然意识到,老妈不是让我们给她“出气”,她只是倾诉一下而已,她要的是我的耐心倾听,表示理解,理解她的付出,理解她操持一家生活的不易,肯定她对孙辈的悉心照料,夸她能干。想到此,我赶紧“刹车”,表达我的意思:妈——,我只是心疼你,不想让你受累。
饺子包好了。先煮老爸的饺子是我们家一直以来的习惯。小妹把饺子煮熟了,四处喊不应爸爸,妈妈说:真是老憨子,总是等你下上面条了,他出去了,也不吭,真急人!我赶紧趁机“安抚”,将功补过:好了,别生气了,一会爸回来,我们替您好好说说他,让他以后出去前先跟您请示,您这么关心他!一个电话爸回来了,妈刚说了一句,我和小妹都帮腔“批评”老爸,我们假装一本正经地数落道:爸,以后得听我妈的话,啊,我妈最关心您了,出去前多问问我妈,要不,人家不让您吃“头碗饭”(这是爸爸在里地位的标志)了……
不说吧,不说了,赶紧让你爸吃饭!老妈脸上分明是一朵菊花。
倾听,耐心倾听,表示理解,表示好奇,及时回应,肯定老人家的付出,夸赞她的手艺,跟她站在一起。不光是咨询师对来访者,对老妈更应该如此。因为,她需要的仅仅是我们的倾听而已。倾听就是疗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