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走后,糟心事一桩接一桩,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心里更是堵得发慌。好些话闷在心底,不吐不快,好在有这样的记述平台,能让我好好抒发一番积压的情绪。
老妈原先是和四弟在一起,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老妈后来几年是和三弟一起生活。其实父亲走后,老妈在我那儿住过一些日子,白天我们两口子上班,老妈就一个人待在家里,周围也没有熟人,她觉得一个人闷的慌。后来老妈要求回她自己的家去住,我就把老妈送回到她自己的家里。我曾多次和三弟说过,如果需要伺候老妈,我可以过来,咱们几个弟兄轮流伺候。三弟一开始同意,后来又反悔了,说哪有大伯子和弟媳妇一起住的道理,我就再没有言语。三弟每天给老妈吃过饭后,会领她外出走走,上午一趟,下午一趟。
一日,三弟来电话说,老妈突然大小便失禁,之后就坐不起来了,只能躺在床上,需要人伺候。我喂过老妈几次饭,她只能勉强吃些蒸鸡蛋羹,喝些水。
过了些日子再去看老妈,她的情况明显好转。我跟三弟说,可以扶老妈起来,把她放到轮椅上,出去走走。三弟却说不行,老妈根本坐不起来。我再次和三弟说我可以过来伺候老妈,因为老妈的事儿三弟媳妇和三弟闹意见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她回娘家住去了,三弟坚定地说,不用。
不久,老妈开始不吃不喝,微弱得气若游丝,我们都意识到,她的日子恐怕不多了。我赶紧给老家的堂弟李毅打电话,说老妈要回老家,让他把老家的房子收拾一下。谁知一天,老妈突然唱起了歌,我心想,看来老妈问题不大,过些日子或许还能恢复正常。可当天我开车时,不知怎的,对非常熟悉的道路竟然走错了四次。我心里不由得暗想,难道是老妈在暗示我,她要走了?
第二天早上,三弟来电话说,上午九点十分,老妈安静地走了。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我当场怔住,眼泪不由得哗哗流了下来。我给李毅回电话,说老妈走了,我们准备回去,按计划下午三点能到。李毅说,出发前再给他回个电话。
到了三弟家,看到躺在床上的老妈,我不由得嚎啕大哭,家人赶忙劝我。等弟弟们给老妈穿好衣服,我便匆匆上路,一路向南,送老妈回家。
下高速时,我给李毅打了个电话,说已经下高速了。可从电话里听,李毅的口气显然不高兴:“怎么走之前不提前说一声?我们都来不及准备。”我说:“我之前说过,按计划下午到。”他却反驳:“你没说。”
到了村里,堂哥堂弟们早已等候在村口,他们把老妈抱进屋里。嫂子们也纷纷赶来帮忙,做些丧葬相关的剪纸、布花、吊灯之类的物件。我们弟兄姊妹给老妈擦洗干净、穿好寿衣后,在村里丧葬司仪的安排下,将她入殓。
我跟李毅说:“后续一切都听你的安排,最后统一算总账就行。”他也应下,说一切由他来打理。
很快,李毅便安排好了做饭、开坟、订做花圈、摆放各类祭品,以及每天的祭拜活动等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