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爸是卖粉丝的,但是有一个爱好,就是打牌,打麻将,打斗地主,在大市场的门市部门口,几个人打,去牌场打,在小姑姑家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妈抱着还没上小学的我,陪在我爸的身边打一夜牌,这样的时候并不少见,有时候在牌场里,我就直接睡在小的麻将桌上,我妈就陪在我爸身边,打一夜牌,小时候爸爸在我妈的地皮上,盖了一个大院子,离市里有十公里选,有一半是猪圈,养猪,我妈就看着我和我两个姐姐,那时候我们都没上小学,爸爸也不在家,妈妈就看我们三个和那些猪,结果可想而知,由于缺乏人手和专业知识,猪都死了,赔了不少钱,直到有一天,有人来要租我们的大院子,那时候是06年,我上小学三年级,当时就租了出去,考虑我们三个上学方面,签了十年的合同,我们在市里租了个二层小楼,那个小楼是从未装修的毛坯房,墙壁是黑石灰,我们三个就谁在一楼楼梯下面,一张大床我和两个姐姐,那时候我姐上初中,我上小学四年级,由于潮湿,我起了一身的疙瘩,浑身痒,我爸就带着全家,在还未建造完成的光彩大市场打地铺,一家人夜里就找个没人的地上睡,那时候是我四年级的暑假,然后我爸粉丝也不卖了,什么都不干了,整天开着三轮车转悠,说找工作,可小的不愿意干,嫌丢人,大的没钱干不成,就这样,一天,我和妈,姐在我大姑姑家,我爸出去买菜,开着的三轮车遇见了交警,交警要把我爸的车强行开走,我爸跟交警争执了起来,以妨碍公务的罪行,蹲了半年,这半年,我妈去小的服装作坊,整天闻着刺鼻的漆味,拿着一个月300块钱的工资,养活我们三个,那时候我上小学五年级,去农贸大市场给人家去把橘子装箱,我姐放学就去帮我妈忙,我也去,忙活一天下来,也就够我们四个吃饭的钱,我妈还去给人家搓背,一个背两块钱,我爸终于在半年后出来了,出来后依然是找活干,又找了个房子,是小院,趴趴屋,我依然是和我姐一个床,她们上初中,我小学五年级,我们那屋一到下雨天就屋里下小雨,用洗脸盆接水,五六个盆子勉强能接过来,但我爸依然不知道要干嘛,反而整天去打牌,依着去找活干的名义,去打牌,我上初中,我二姐上初二,说上不下去了,就和我妈找了个方便面厂,开个电动三轮车,我妈带着我姐,每天骑半小时到厂,一个月九百块钱的工资,我大姐初中毕业上了中专,学幼师,我上初一,靠着我妈和二姐的工资,养活一家人,我爸依然什么也不干,整天打牌,我上初中,星期六星期天在家写作业,在桌子上写作业,屋顶掉土,正好能落在作业本上,我打打作业本上的土,继续写,初中我是我们班的好学生,班里第一第二,每天背单词,写作业,星期六星期天我背单词或者写作业的时候,我爸给我说,好好学,然后骑着二轮电动车就出去打牌了,我就等妈妈和二姐下班回家吃饭,我是好学生,一直是爸妈的骄傲,我爸每次到我奶奶家或者遇见别人的时候,就说我学习多好多好,多乖多乖,对不起,我那时候的确是学什么都能学会,都能学好,感觉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即使是偶尔上上网,玩玩游戏,还是能考好,我对不去爸妈,处于叛逆期的我,总一言不合就跟爸爸吵架,爸爸没有问过我事,整天就是打牌,然后给我说让我好好学习,当一吵架,他说,把家里的所有东西都卖了,然后不要你们了,我心里很难受,那时候我上初二,因为盛掉一个饺子,他能吵我半天,我给他回一句嘴,就把我碗给扔了,能给我因为一点点小事情,吵到红脸,我渐渐的,也变得不耐烦了,对我爸很厌恶,高中就不怎么学了,每天变得像行尸走肉一样,谈对象,上课睡觉,玩手机,对不起爸妈,对不起姐姐,我把精力全放在对象身上,是她让我感受到幸福,分开后难受了好久,我爸还有一个闺女一个儿,三十多岁,儿子有了一个闺女一个儿,我突然发现,我爸从我小到大,没怎么问过我事,我能考上学,有出息就疼他,我没出息,没有我,他还有孩子,还有孙儿,我妈跟我爸没有领结婚证,户口上只有我爸和我三个的名字,我就是一个废物。他认为,一切都得听他的,不听我的,就不要你,你就没出息。对不起,我只是一个刚20岁的男人,没有眼泪,只有无限的悲哀。
我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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