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打牌,到手一手好牌,不足为喜,这是你的运气。到手一手不怎么好的牌,能够打出自己的精彩,才是艺术。
过年我回老家,遇到吴伟,满脸胡须,感觉好多天没有修理,蓬乱的头发,不修边幅的衣服显示脏乱,一米七八的个子腰背有些弯曲,黝黑的皮肤,没有灵光的眼神让我诧异,我迟疑了一会。“不认识我了,叔叔,我是吴伟。”
我恍然大悟,只得面带愧色你好意思地说:“看我这眼神,尤其年纪大了,不好使了,吴伟我也认不出来了。吴伟真的长大了,变化真的大。”
吴伟得形象慢慢在我脑海清晰涌现:我比吴伟大十几岁。当初我在农村老家教学,很是羡慕他一家子。吴伟的父亲吴文当兵出身,可谓一表人才,经过部队训练,笔杆条直,声音洪亮,当过大队部民兵队长,带领村中民兵搞训练那是威武。
在当时依靠挣公分吃饭的年代,吴文,吴文的父亲吴表,吴文的二叔吴甘(打了一辈子光棍,终身未娶)三个大劳力,从没缺过工。
吴甘也是只知道干活,节俭的准。他的吃穿用度都有吴文得媳妇袁香照料。生产队解散以后,吴甘就去砖窑厂做零工,所以挣得每一分钱都如数交给吴文媳妇。有一次,袁香给吴甘两块钱让其去集市理发,结果,花去一元,剩下一元又交给袁香管理。
尤其吴表是一个当时农村为数不多的识字人,负责每天记录公分。后来驶牛拉犁,耕地。如此,一般人一天出工三晌,他只需出工两晌,因为牛马需要中午加料,休息。
吴表就充分利用中午空闲时间,步行,哪怕十里,二十里也不计较,走集市贩卖羊,匆匆行走买羊,卖羊的路上,走路的基本功,年轻人也未必赶得上。
术业有专攻,吴表练就了一项技术,只要抱起羊就知道能吃多少肉,判断出值多少钱?在那金钱短缺的年代,挣到的钱补贴家用,加上三个大劳力,挣得多,花的少,三个院落,都是红砖红瓦房,足以让我们这些人多,劳力少的人望眼欲穿,羡慕得要命。
吴伟的母亲苗条的身材,精明,勤劳能干,孝顺老人,家庭料理井井有条。
吴伟虽出生在农村可为含着金钥匙来到人世界。吴伟幼年时期聪明可爱,我想象中他如同中学学习鲁迅的文章中的“闰土”。
1991年,我又重返我曾任教的母校农村中学,曾试图帮助一把,考取一个学校。无奈,木已成舟,他再也没有学习动力,我忙于工作,也只好顺其自然。我的努力在他弟弟吴兵身上实现,后来吴兵考取豫北名校—数学系,毕业后成功入职省城一所高中。与一位同事结婚,在省城安家定居,这是后话。
吴伟不上学走上打工路,学习厨师收益,依靠标致的长相,殷实的家底,精湛的厨艺,也顺利结婚生子,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有人说:不作死不会死。吴伟也是得陇望蜀,这山盼着那山高。吴伟本着家花没有野花香,野花有毒也要尝。未能经得住身边美女的诱惑,结果出轨。
打工能够挣几个钱,出轨是要付出代价的。吴伟做厨师挣得钱,怎能够双边花销,最终纸包不住火,还是东窗事发,被妻子知道了。
吴伟的妻子不哭不闹,自己净身出户,离婚一走了之,给你自由,你自己鬼混去吧!吴伟得母亲脑子一是犯晕,面对吴伟破败的婚姻也未能及时劝阻,也许认为:好鞋不扎脚。最终好端端的婚姻就此终止了。
失去了妻子的温暖呵护,家庭的温馨,吴伟也变得意气消沉。还好,吴伟的儿子在袁香夫妻,也就是吴伟父母的照料下,考取了不错的学校,也顺利就业。
无奈何,随着吴伟父母渐渐年迈力衰,尤其,吴文高血压后遗症行动不便,还需要袁香照顾。
多亏了吴伟的弟弟妹妹的帮助,吴伟的父母晚年生活才没有那么艰难。但是,常年不在家,跟吴伟的弟弟,妹妹一起生活,这样便于得到照顾是必然。
尤其,戴口罩三年,钱不好挣。吴伟作为一个男子大丈夫,平时自己在家生活,忙事农活,闲时东奔西跑去打工,心中烦闷爱上喝酒。
借酒浇愁愁更愁,一想起曾经的幸福拥有,再看看如今,另番滋味上心头。
如今,年过不惑之年,一切都似乎明白:两个大院落,平时铁锁看守大门,看门也是一个人存在。家中没有女人的打理,陪伴,滋润,加剧了自己的懒散,一日三餐也不照点,凑合较多,孤身一人的寂寞,悲从心中起,泪在心里流。
岁月无情流转,想象自己明天,尤其体衰晚年,如何安顿灵魂,儿子心底埋怨,都是自己作孽,完好的家零散,让他夜不能眠。
世上没有后悔药,开弓没有回头箭,谁能解他心中难?期盼儿子能成才,能给他幸福晚年。